一點兒預兆也沒有,怎麼忽然就到了這個地步了?鄭王妃總覺得這恍惚是在夢裡,衛安那樣的能耐,多少次說是過不了的坎兒了啊,可是她還不是過來了?最後都仍舊活的好好的,怎麼就這回,忽然就說完了呢?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眼睛酸澀痛的厲害,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淚滴便唰的一聲順著臉龐掉了下來。

老大夫抿著唇,看著沈琛如同死人一般的面色,還是硬著頭皮搖頭:“真是已經回天乏術了.......”

正說著,外頭忽的進來了一個人,聽見了這話便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還是鄭王妃轉過頭去看,見是孔嬤嬤,便搖了搖頭:“安安,安安她不行了!”

孔嬤嬤只覺得口乾舌燥又腿軟,啊了一聲驚慌失措的追問:“不是說好好兒的嗎?怎麼忽然,忽然就......”

紋繡和藍禾幾個人的哭聲哭的人心煩,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見沒人來理會她,又看沈琛麻木的坐在桌邊如同呆住了一般,才上前了幾步掀開了帳子。

帳子裡頭躺著衛安,藍禾正細心的拿了布給她擦臉,她一張臉紅紅的,一看就知道是血漬還沒徹底擦乾淨的緣故。

這得是流了多少血出來?

孔嬤嬤心慌的厲害,不敢再多看,急急忙忙的道:“我....我去告訴老太太......”

她急忙轉身跑了。

沈琛抬了抬眼皮,朝著她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對著雪松使了個眼色。

雪松很快跟上去了,鄭王妃咬著唇,想哭又不知道為什麼哭不出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這就讓人四處去通知一聲......”

沈琛忽而出聲喊住了她。

鄭王妃急急忙忙的轉過頭來,聽見沈琛說話勉強問道:“侯爺,怎麼了?”

“這中毒中的蹊蹺,去廚房裡問一聲,是誰給郡主熬的藥。”沈琛面無表情,眼裡的情緒陰沉得嚇人:“總不能讓郡主無緣無故遭此大難!”

鄭王妃這才猛地醒悟過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握住了丁香的手急忙吩咐自己身邊的嬤嬤:“快去!快去問問,究竟是誰給郡主熬的藥......”

正說著,外頭便又跑進來一個管事媽媽,對著鄭王妃和沈琛便跪了下去:“王妃,侯爺,管著廚房的鄭家的.....她....她投井了!”

鄭王妃又急又怒:“投井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兒?!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心虛,因此畏罪自盡了!”

屋子裡吵吵鬧鬧的,那些下人們也都因為這個訊息而都一時之間亂了套,鄭王妃只覺得被氣的頭暈目眩,心裡又是氣又是急,只差沒有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