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穩住榕城的局勢海寇劫持了軍糧,到時候就會實力大增,浙江那邊的倭寇會趁機反擊,而海寇們會怎麼樣呢?流竄到福建境內,到時候坐鎮的總督劉必平,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換掉他?

他跟海寇頗有淵源,說不定還能似模似樣的打幾個勝仗。

甚至推沈琛出去死,就說是跟海寇力戰而死。

真是.....

陳大老爺不敢再細想下去,看著沈琛,半響才道:“那侯爺想我做些什麼?”

他沒那麼蠢去問沈琛這件事是真是假。

既然沈琛會單獨拿出來說,就必定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沈琛也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他一出手就必定是致人死地的狠招的。

沈琛沒有遲疑,從漢帛手裡接過一沓紙遞給他:“這上面詳細記錄了劉必平的安排,包括他會在哪個區域動手,動手的人數有多少,得手之後又會往哪個方向逃走。你拿著這個,只需要去告密就是了。”

告密?

陳大老爺更不明白了。

沈琛見他看過來,便彎了彎唇,道:“這封信,是讓你去帶給浙江總督的。”

陳大老爺是陳家的話事人,沈琛很知道,陳家在海上是唯一能跟劉家一爭的,他們更擅長海上的生意,船也是最多的。

讓陳大老爺去跟浙江總督告密,一是他的身份足夠高,剛好能令浙江總督相信,二是因為他能出得去。

陳大老爺背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接過沈琛遞過來的東西,有霎那間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穩住了心神,才勉強出聲問沈琛:“到時候總督大人若是問起我,這訊息是怎麼來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沈琛莞爾:“您在海上生意眾多,若是有一二耳目也是極為正常的事,至於為何告發?但凡是我大周的子民,但凡還有一點血性,去告發,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琛見陳大老爺似乎明白了,便一錘定音:“劉必平已經黔驢技窮,這件事是他鋌而走險,不得已而為之,若是我們抓住了這一點,一擊必中,那陳老爺也不必再擔心事後會遭到報復的事了,不是嗎?”

因為到那個時候,劉必平早已經倒了,根本不能再威脅陳大老爺。

陳大老爺心裡將利弊迅速衡量,不一會兒便下定了決心,拱手應是:“侯爺放心,陳某必定幸不辱命!”

沈琛嗯了一聲,又道:“這一事過後,我便會加急趕去泉州,這裡的一切事宜,恐怕要託付陳大人跟許大善人多多關照了。”

陳大老爺知道了,衛老太太年紀大了,加上重病初愈,不適合遠行,可是沈琛這裡卻擔心衛安的安危。

壽寧郡主去泉州算起來也已經一兩天了,可是那邊瘟疫橫行,很難收到訊息,沈琛這裡必定是擔心的,因此才會決定處理完了劉必平的事情之後便要趕過去。

雖然陳大老爺很有些擔心那邊的瘟疫,可是沈琛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實在是沒有他能反對的道理,他再三思慮之下,便朝沈琛保證:“您放心,衛老太太這裡,還有榕城,我跟許大善人一定盡心竭力,絕不敢有絲毫閃失。”

也不能容許有閃失,這是關乎家族前程生死的大事,沒有人會拿這個來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