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琛被人故意扯進渾水裡,京城那邊的暗探說是從前成王和楚景行身邊的人做的,因為陸元榮是蕭家提拔的。

蕭家當初可是發誓跟著楚景行,唯楚景行的命是從的,他親自提拔的人,做到了侍郎的位子,要說楚景行的舊人聯絡他沒有人牽線,他是不信的。

可是畢竟楚景行後來出了事,王府又已經杜絕了從前跟楚景行來往的一切人,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再出手了。

那麼,還有誰能牽這條線,還有誰能指使得動陸元榮?

就靠那幾個跟隨的人?

他們恐怕還不夠分量。

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

如果真的仍舊是臨江王妃,那......那到時候不管到底是什麼情形,也不能再容忍了。

這樣的人,留著才會是更大的禍端,相比較起來,讓世人議論,讓人寒心,倒不顯得那麼重要了。

他心裡想了許多,就聽見臨江王妃直接點頭說:“這件事,我已經聽景吾說了,他寫來的信就是問我這件事的。”她頓了頓,滿面都是苦澀和心酸:“頭一句話就是質問我,問我是不是故技重施,這件事是不是跟我有關。”

她主動提起這件事,還是讓臨江王忍不住震驚。

震驚過後,他便笑了一聲,而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她:“那,你怎麼說?”

臨江王妃抬起眼睛,目光真摯誠懇的看著臨江王,半點兒隱藏和躲閃也沒有,搖搖頭堅定的道:“臣妾沒有,就不說我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您可以去問問,我在廟裡,大部分時間都是病著的,一天裡倒有多半天在睡,何況我手裡只有秦嬤嬤和幾個老嫗,我能支使她們做什麼?您難道不知道嗎?”

她身邊伺候的人,的確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只有秦嬤嬤和幾個老人,而且都是女的,平時連山門都下不了,要說能去辦什麼事,的確是個笑話。

而廟裡也並不曾有別的人去過。

臨江王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揹著手站起來,到窗前看著外頭開的正好的梔子花,笑了笑就道:“既然沒有,那自然是最好了,阿吾他是個愛憎分明的好孩子......但願他沒有為了在你跟阿琛之間取捨,而痛苦的一天。”

取捨?

真是笑話,臨江王妃在心裡冷笑,什麼時候,生母要跟一個表兄放在同等地位了?再說什麼取捨,就更加可笑。

她生了兒子,辛辛苦苦的把他帶大,可是到頭來,他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來傷她的心,來反對自己的兄長。

憑什麼?

這一切又都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沈琛?!

可是面上她仍舊是惶恐的垂下了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後退了一步,輕聲道:“您放心吧,我已經知道了,從前的事恍若是大夢一場。我是不喜歡阿琛,也的確是還有心結沒放下,可是正如您所說的,阿吾是我的親生兒子,難道我還能對他不利嗎?我總是,盼著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