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樣的道理。”衛老太太眼神堅定,語氣也同樣的斬釘截鐵,帶著嘲諷更多的卻是堅定:“誰欺負我們,我們便該讓他們知道欺負我們是什麼下場,他們既然敢伸手,就跟你說的那樣,我們就剁了他的手。”

她反正是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對於這世情也早已看清,說什麼都是虛的,自己開心才是最要緊的。

有能力快意恩仇的時候,自然就該快意恩仇,而不是一味的躲著。

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上一世衛安跟衛老太太的相處有限,根本不可能這樣掏心窩子的說這些話,可現在衛老太太卻很努力的想要給她指明每一條路的方向。

衛安抿了抿唇,心裡既開心又覺得鬆了口氣,嗯了一聲,就輕聲道:“我已經讓譚喜嗯青楓先去荊西了,然後便是大同,我也已經讓舅舅寄信去了......”

寄信去大同?衛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仔細的想了想,才問:“王爺在京營的人脈便有許多是去了西北那邊的,你的意思是,想要王爺動用他的人脈?”

衛安嗯了一聲,正要嗯衛老太太再享盡的解釋清楚自己的目的,外頭花嬤嬤就隔著簾子告訴她們說是漢帛回來了。

衛安便站了起來:“祖母,我稍後回來再跟您說,陳御史那邊大概已經有訊息了。”

衛老太太點頭,目送著衛安出去了,想了想才轉過頭去看著花嬤嬤,道:“安安為了這件事忙的不可開交,沈琛如今又在宮裡沒有法子,分身乏術。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人忙碌,這樣罷,你去給我送個口信。”

衛老太太頓了頓,才緊跟著道:“咱們府裡的茶會不是要開了嗎?平安侯夫人還得給我們介紹徐四小姐呢,這陣子都沒見動靜,你就帶幾盒點心,四色禮物,上門去問問平安侯夫人,問問徐四小姐到底是什麼時候到。”

花嬤嬤會意,答應了便道:“剛好今天便是初一,初一沒得進人家的門的,明天早上我便過去。”

衛老太太嗯了一聲。

平安侯也是軍功起家,而且也是新才從西北調回來,如果說那些韃靼人把謝良成擄走去了大同,那找平安侯,平安侯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容忽視。

而且平安侯還又多了一重好處他對西北熟得很,對韃靼的勢力也熟得很,找他的話,事情還更多了一重保障。

那邊的漢帛卻已經把陳御史的回覆都告訴衛安了,見衛安不動如山,還有些納悶:“郡主,我也知道您本事厲害,可是雖然您厲害.....這也太鎮定了些吧?”

這麼大的事,衛安怎麼能做到還是這麼收放自如的?

好像根本沒什麼大事發生的樣子。

衛安就笑著挑了挑眉,露出個狡黠的表情:“因為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到底怎麼樣,就得看天意了,而天意難測,我們怎麼猜測都沒有用,既然沒有用,還不如靜待結果,你說是不是?”

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怎麼就算是做完了?漢帛不明白,他覺得能做的事情多了,比如說去透過關係打聽打聽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再比如說去跟徐閣老套套近乎,看看平安鏢局那邊的鏢師到底說了什麼。

要做的事情還多的去了,而且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他有些遲疑的看了衛安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勸她:“郡主,咱們是不是......”

衛安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心裡是擔心,就冷靜的低聲搖頭:“不必了,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再伸手過長,反而容易出岔子。”

做事不能十全十美,從前她不明白,後來就漸漸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