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繡就急忙迎過來:“侯爺,怎麼了?”

“這些花......”沈琛頓了頓,便道:“這幾天用茶水都格外小心些,還有薰香,不要再用百合香和茉莉香了。”

紋繡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等沈琛說完了,才恍然大悟,有些植物的香味是相生相剋的,單獨用沒什麼,可是一旦要是攙和在了一起,就很容易誘發毒性,對人的身體有害。

她一下子毛骨悚然,覺得背後的汗毛都忍不住一根根的立起來了。

這福建難道就已經艱險到了這個地步了嗎?竟然還在住處的花草上頭動這樣的手腳!

沈琛看出她的震驚和警惕,便搖了搖頭:“也不必太過驚慌,說不定只是巧合,自己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現在是剛來榕城,他又剛在東昌府出過事,就算是要對付他,劉必平也不會傻的親自動手,更不可能在福建境內大批次的讓人來殺他。

紋繡應了一聲是。

沈琛便問她:“老太太歇下了嗎?”

剛才他們飯都還沒有吃,之前因為被劉必平封鎖訊息,因此來不及到碼頭迎接的,從隔壁地方趕來的按察使和都指揮使就來拜訪了,衛老太太因此自己回了住處用飯。

紋繡便急忙道:“老太太奔波勞累了一天,之前在船上又因為顛簸而有些不適,已經歇下了。姑娘倒是還醒著,正看書呢。”

沈琛哦了一聲,等紋繡推開門,繞過屏風,果然便看見衛安正坐在窗戶底下看書,忍不住便笑了:“此地多蚊蟲,你還開著窗戶,不怕招惹蚊蟲嗎?”

夜已經深了,衛安卻仍舊穿戴整齊,連頭髮都梳的一絲不苟,彷彿半點沒有被船上的騷亂影響,見了他來就放下了書,吩咐藍禾倒茶,才道:“已經用了驅蟲藥了,晚間不開窗戶,悶得慌。”

這幾天福建臺風過了之後,天氣就悶熱的厲害,若是不開窗,有時候都錯疑自己呼吸不過來。

沈琛在衛安對面坐下,才問她:“這麼晚還不睡覺,是等著問我怎麼處理今天的事嗎?”

衛安嗯了一聲,將他的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喝了口茶潤喉:“今天的事,擺明了就是劉必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可是看他置身事外的樣子就知道了,這事兒他不必親自動手,只需要底下的小嘍囉替他張羅就足夠了。”

沈琛嗯了一聲,靜靜的看了衛安一會兒,見衛安疑惑的看過來才轉過了頭:“今天的祭祀盛典是四大家族裡的陳家主辦的。”

衛安就皺了皺眉頭:“四大家族有這麼蠢?”

自己操辦的祭祀典禮,來給欽差找不痛快?

除非是為了向劉必平示好了。

可是有句話不是說自身利益最大嗎?

他們四大家族可是對市舶司這事趨之若鶩,按理來說該討好欽差才是,沒理由無緣無故給自己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