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就冷了臉,用力的扯住了韁繩飛身下馬,徑直在管家的帶路下進了平西侯府的大門,緊趕著去換了衣服,見楚景吾飛快的跟了進來,才面無表情的道:“不必交代,我自己的選擇,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都由我自己給自己,給別人交代!”

楚景吾就忍不住哽咽了:“二哥!劉必平這個人陰險毒辣,別說你現在是去要他的命的,就算是你不去找他,他都會來找你的!你......”

時間不多了,宮裡的召見不能耽擱,沈琛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讓他鎮定下來,理智的道:“阿吾,有些事情你知道危險也得去做的。一直以來,我跟你不都是如此嗎?這一次也沒有什麼特別,不要再說這些感情用事的話了,你是臨江王府的世子,不是從前的三爺了......”

楚景吾垂著頭不說話。

沈琛就嘆了一聲氣,輕聲問他:“如果我不去,那這件事讓誰去呢?鋪墊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今天?何況如今這情形,已經不由得我不去了。你也是明白的,到了這個地步,沒有我們選擇的餘地了。我只能跟你說,我儘量保全自己。”

楚景吾握著拳頭,知道沈琛說的有道理,可是卻又實在不想沈琛去冒險,一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琛便笑了,用拳頭錘了他一下:“你放心,我還沒成親呢,也還沒有親口問清楚衛安的心意,我是捨不得死的。你安心等我回來吧。”

楚景吾只好讓了路,等沈琛眼看著要出門了又忍不住出口叫住他:“二哥!”

見沈琛回頭,他頓了頓,才又道:“父王跟我都會一直等著你,你可要遵守承諾。”

沈琛點了點頭,快步走了。

宮裡隆慶帝已經跟內閣的幾個人在商議此事了。

蔣子寧倒是原本就在西苑值班的,並沒有走,可是其他幾個顯然也是同沈琛一樣臨時被拉進來的,看了奏摺之後都震驚的厲害。

徐安英摸著鬍子很是氣憤:“這樣一來,這場仗就更難打了!”

不僅如此,劉必平的罪過也就更深重的多了。

是他的縱容,才把倭患鬧的一發不可收拾,他是萬死難辭其咎。

隆慶帝冷笑了一聲:“此等大奸大惡之徒,實在是死一萬次也難消罪孽!”

徐安英表示贊同,又迅速給出了建議:“事到如今,欽差恐怕要更快趕赴福建才行,否則等劉必平回過神來,事情就難以轉圜了,就怕他喪心病狂開啟門戶徹底跟倭寇勾結,或是跟晉王來往......”

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

畢竟劉必平顯然已經不要官聲了,就更不必提怕不怕遺臭萬年。

隆慶帝嗯了一聲,面色沉沉的看向沈琛:“阿琛,你覺得如何?”

沈琛自然沒有旁的意見,又一次的表示了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