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殺死沈琛跟楚景吾談何容易。”他冷笑了一聲:“他們兩個比狐狸還要精明,何況父王還把一些暗衛給了他們。”

這也是楚景行一直耿耿於懷的地方。

他作為正經世子,反而被收走了世子印信,一無所有,那些王府在京城京營的人脈都給了沈琛他們。

這難道不可笑?

“也不是不能的。”胡長史仍舊孜孜不倦的跟他說道理:“如今京城正亂。”

他一句話就把大環境點了出來,而後衝著楚景行比劃了一下:“尤其,您還有薛長史這張牌呢,聽說晉王對薛長史言聽計從。”

這又怎麼樣?

“您就把戲做的真一些。”胡長史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不是我們假裝,可是晉王真真正正的派了人出來刺殺侯爺跟小郡王,既然是真的,那自然一切矛頭都指向晉王,晉王也沒有辦法否認。”

那就跟楚景行沒有關係了。

沈琛跟楚景吾一死,對於解決楚景行的困境來說,的確是最好的法子了。

楚景行聽出幾分意思來了,也來了興致,扣了扣桌子,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胡長史便道:“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這樣,倒還有一線生機。”

“王爺這回褫奪了您世子的位子,也是想留您一條性命的意思。小郡王跟侯爺不會做的太過分,林三少自然也不會太過分。畢竟您做的事,四皇子的確是死了,聖人也的確受了打擊,算來是對王府有利的。”胡長史深吸了一口氣道:“您快下決定吧,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正說著話,密室那頭便傳來了輕重緩急節奏不同的敲擊聲,隨即一隻銀鈴便晃動著響了起來。

這是楚景行的親信給他報信來了,楚景行晃了晃鈴,趙炎很快便進來稟報說是長安長公主來了,現今正在世子妃的院子裡候著,想要見他一見。

楚景行挑了挑眉看向胡長史,忽而笑了:“來的倒是巧了,正好正好,您不如一同見一見我岳母吧,我這位岳母大人可不是尋常人。”

胡長史便輕輕點頭答應了:“只是我已經對外說了要回通州探親了,不適宜再出現,過幾天已經約了要見侯爺跟小郡王,更不能出紕漏惹人懷疑。就要勞煩長公主屈尊降貴,來密室一會了。”

楚景行一面起身點頭,一面笑了。

長安長公主正心疼的看著女兒吃一盞紅棗血燕,其他的她也吃不下,唯有家裡的廚子做的這道血燕,她還能勉強吃的下幾口。

仙容縣主眼見得瘦了,最近又是因為懷孕折騰,又是被驚嚇,她的身子不大好,總是容易腰痠背痛,靠著引枕都還是時常忍不住嘶氣。

長安長公主便回頭叮囑葛嬤嬤:“將世子妃的枕頭都換成藥枕,世子妃喜歡吃的蜜汁燒鴨和火腿燉肘子,讓你們府裡的廚子去問方子......”

葛嬤嬤接了仙容縣主手裡的瓷盅,連忙點頭答應:“是,世子妃才還唸叨著想吃家裡的廚子做的火腿燉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