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跟蕭駙馬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看著家族覆滅而無動於衷,繼續替楚景行嚴防死守,保住秘密嗎?

楚景行恐怕沒有這個能耐吧。

至少蕭家便在之前就起了內訌,支援楚景行的,不過是蕭駙馬跟蕭明宇一系罷了,其他幾房都似乎是早就想抽身的。

現在無端被牽連,又有林三少鐵血手段。

那些人但凡是扛不住,那等待他們的,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長安長公主苦笑了一聲,便緊跟著道:“可恨的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楚景行卻還是能坐得住。”

火燒屁股了,長安長公主實在是看不得他那個輕狂樣子,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陰影,目光不善的看著面前的瓷盅,一字一頓的道:“真是悔之晚矣。”

怎麼就千挑萬選的,竟選了楚景行呢?

現在想來,臨江王一系固然是沒有選錯,可是她其實有更好的選擇的,若不是女兒一意孤行的喜歡楚景行,若不是陰差陽錯的指婚,其實她當初可以選擇楚景吾.......

可現在想這些也是晚了,她拍了拍額頭讓自己儘量清醒一些,問袁嬤嬤:“謝家那邊有信來嗎?”

謝二老爺嗅覺向來相當靈敏,做事也一直都很有分寸。

她之前便吩咐了謝二老爺負責福建的明家遺孤的事,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這麼久竟也沒有傳回訊息來。

袁嬤嬤便應了一聲,緊跟著便道:“謝家傳回了訊息,說是衛家藏的緊,劉必平也在尋,可是卻不得其門而入。”

劉必平可是福建的土霸王,他是不得其門而入,還是根本不想入?

長安長公主擦了擦保養得宜,如今仍然白皙纖細的手指,將手裡的草莓扔回水晶碟裡,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幾下,便道:“乾脆好人做到底,再給劉必平多送個訊息罷。”

她說,吩咐袁嬤嬤:“寫封信給劉必平,跟他說,衛家跟沈琛可能聯姻。”

袁嬤嬤會意,便就答應下來,想了想又問:“是不是還要做的再縝密些?”

長安長公主思量片刻,便道:“也可,讓謝二不要吝惜,那些人該用的便用,是該讓劉必平警惕警惕了。”

恐怕是一直說要去福建市舶司搶飯碗的沈琛沒動靜,讓劉必平心裡的憎恨和防備降低了,他在福建舒服日子過的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不會想著要多惹事。

還是要替他長一長記性的。

袁嬤嬤一一的都答應了記下來,然後才問長安長公主:“這是往後,眼前的事,殿下有什麼打算?”

就像是長安長公主自己說的,蕭家跟夏松畢竟不是常人,保不齊林三少便能用手段讓他們說出些什麼來。

雖然礙於楚景行如今也仍舊是臨江王世子,他出事一定會牽連臨江王跟楚景吾自己,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

可是剪除楚景行的羽翼,讓楚景行付出沉重代價,他們卻實在是能做到的。

水晶碟子裡的草莓紅的有些過分了,熟透的地方拿的時候稍微用力,便能擠出許多果汁來,黏膩的厲害。

長安長公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輕聲道:“快刀斬亂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