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容縣主驚得立即跪了下來。

現在這時候,方皇后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炸開的煙火,四皇子的死幾乎要把她給直接逼瘋了。她看不得任何讓她不順眼的人。

她抿了抿唇,萬分恭順的垂下頭磕頭認錯:“回娘娘的話,是因為有事.......”

其實根本就是怎麼說怎麼錯的。

方皇后卻緊跟著冷笑了一聲:“自然是有事。”

她不冷不熱的,說完了這句話便當仙容縣主不存在了,仙容縣主心裡更加慌張,不由抬頭看了母親一眼。

自從長安長公主進宮之後,就失去了訊息,她完全不知道現在方皇后是準備拿她怎麼樣。

長安長公主便輕輕的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仙容縣主嚥了口口水,正要說話,外頭便說是鄭王妃跟壽寧郡主到了。

仙容縣主目光瞬間變冷,先前的害怕彷彿一瞬間都消失無蹤了,只記得對衛安的厭惡。她知道鄭王他們一直都留在宮裡沒能出宮,心裡知道肯定是事情有什麼不對,只希望這回的事能直接把衛安跟鄭王打在泥地裡翻不了身。

鄭王妃低眉順眼的在衛安的攙扶下走進來,恭敬的先給方皇后見了禮。

方皇后對她倒是少見的沒有橫眉冷目,竟還對她淡淡點了點頭,看了她的肚子問她一聲:“可還支撐得住?”

鄭王妃便誠惶誠恐,驚恐的給方皇后磕頭,連忙應是:“替皇子哭靈,乃是本份,何談辛苦,娘娘實在言重了。”

替皇子哭靈不是什麼本分,替太子哭靈倒是應當。

只是四皇子死了才得到這哀榮,方皇后想著也覺得並沒什麼意思,譏誚的牽了牽嘴角,對她點點頭。

長安長公主目光放在衛安身上,跟她對視了一眼,盡皆默契的移開了眼睛。

倒是肖姑走進來,目不斜視的到了方皇后跟前,壓低了聲音不知道說些什麼。

方皇后緊跟著便拔高了聲音,驚訝的看了仙容縣主一眼,隨即便怒容滿面:“什麼?!”

眾人都被她的視線看的一驚,仙容縣主更是瞬間便起了雞皮疙瘩。

方皇后卻不是要發難,憔悴的臉上現出個詭異的微笑來,隨即便道:“做出這樣的事來,聖上只是讓他去守皇陵,也實在算是輕放他了。”

她由著肖姑替自己理了鳳袍,看也沒看跪在旁邊的彭德妃,徑直站起來冷笑了一聲:“荒唐!”

說著,她轉向不遠處的仙容縣主,問她:“你知不知道鎮南王老王妃為何沒來?”

仙容縣主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也皺著眉頭,便有些驚慌的搖頭又點頭:“老王妃......老王妃去了......府裡收到過訊息......”

方皇后嗯了一聲,又輕飄飄的拿起玉佩,問她:“那你知不知道,老王妃是怎麼死的?”

仙容縣主被問蒙了,完全不明白方皇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又驚又怕的看著她,慌亂搖頭。

“楚景行身為王府世子,私會定北侯府長寧郡主所出的衛玉瓏,還因為這個氣死了鎮南王老王妃。你作為他的妻子,你竟不知?!”方皇后忽然冷笑:“你怎麼當的這個世子妃?他跑到王府氣死老王妃後,便在下人的宅子裡跟人廝混到昨天晚上,被人放火燒屋,才驚動了五城兵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