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擔憂的並不是只是鎮南王,而是楚景行這個人。

楚景行做事常常讓人摸不著他的真實目的。

這個時候是在這兒,可是到了別的時候,他的心思就又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一天一個樣,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他跟長安長公主如今成了親戚,長安長公主對仙容縣主這個女兒又甚是重視寵愛,他們做事要說沒有商量那是不可能的。

而一旦有了商量,那之前明家那個孩子的事,她不覺得長安長公主會對楚景行隱瞞。畢竟這是長安長公主曾經準備拿來要挾衛家的把柄。

現在他們兩個都對衛家有敵意的人湊在一起,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

正因為這個,她得更加迅速的解決這次的事,給老王妃一個交代,而後迅速趕往福建。

她已經讓和興和趙期他們去了,可是再怎麼樣,也沒有自己親自去,親眼看見了那個孩子以後來的安穩。

她並沒有說出口,可是沈琛和林三少卻不知怎的,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約而同的出聲詢問:“你的意思是,怕楚景行對那個孩子下手嗎?”

衛安握著杯子有些愣住,見他們兩個都似乎已經預料到的模樣,便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淡淡的嗯了一聲:“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於楚景行這樣的人來說,最想看的莫非就是我們的痛苦。而還有什麼報復比殺死明家的孩子甚至暴露明家孩子的身份讓我們來的難過和被動呢。”

這麼好的機會,楚景行會放過嗎?

林三少面容冷峻的將衛安的杯子又倒滿了,冷著臉道:“福建那邊早有訊息,說是最近倭患更加頻繁,劉必平跟朝廷上了許多次摺子請求增兵,為了這個,兵部最近已經往福建加派了一批特使,讓他們去實地探查福建情況,回來再下決斷。”

福建最近越發的喜歡哭窮了,劉必平時常以倭患的藉口來要錢要人。

兵部從戶部手裡摳錢也難,漸漸的對劉必平有了看法。

可是劉必平卻沒感覺到似地。

林三少便下了論斷:“依照這些情況看來,說劉必平在留後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就是說,劉必平基本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恐怕是另外找到了靠山,有了別的心思。

沈琛咳嗽了一聲看向他,見他神情堅決,便道:“如果是這樣,福建也不安全了。”

“所以聖上一直催促你去福建。”衛安看向林三少,見林三少也看向自己,便道:“聖上也是察覺了劉必平的野心和不對之處,想要讓你建立市舶司,分劉必平的權,逐漸分化他,消解他的權力。你是個二世祖,又是出了名的紈絝,你就算是態度過激,手段過於強硬,到時候聖上也能用你不懂事搪塞過去,再不濟,也能把你當成炮灰,把一切都推在你身上.......”

是這個道理,沈琛一直都知道為什麼隆慶帝一直催促他去福建。

他看了看衛安,又看看旁邊的林三少:“這件事速戰速決,之後便迅速前往福建。這事兒不能拖了。”

他是絕不能不去福建的,否則隆慶帝頭一個就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