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點了點頭,見田管家焦急得甚至都掉汗,便溫和的安慰他:“您不必著急,我們已經知道了,既然您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我們了,我們便會想法子的。”

田管家知道衛安如今受寵,也知道她是衛老太太的心頭肉,她說的話便是衛老太太的意思,激動得連連應是。

衛安便先讓人帶了他出去休息,看著若有所思的三老爺和衛老太太,輕聲道:“這事兒恐怕是衝著我們來的。”

衛老太太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三老爺便接了話頭過來,焦慮的問衛安:“你是說,這又是衝著我們來的?”

說是又,是已經很有經驗了。

衛安點了點頭,跟他們說起另外一件看似絲毫不相關的事:“在這之前,我去了一趟鳳凰臺,沈琛勸我先走一步。”

她看了衛老太太和三老爺一眼,輕聲道:“沈琛說,他或許有些事,不能那麼及時啟程去福建了,所以要耽誤一陣,讓我跟祖母可以先行一步。可是在這之後,就出了這樣的事。”

她說的這樣的事,指的就是鎮南王出事。

三老爺有些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因果關係,有些茫然的搖頭:“這個跟鎮南王的事是衝著我們來的有什麼關係?”

“有的。”衛安知道他們都一頭霧水,便嘆了口氣道:“沈琛留下的原因,是因為他發覺楚景行並沒有真的放過王府的權力,他在隱藏實力,並且好像在背後做推手讓京城的局勢變得複雜。他覺得楚景行會因為想要對付楚景吾,所以對付他們兩個。所以讓我們先走。”

“可是如果真的是沈琛所猜測的那樣,楚景行真的是有心對付楚景吾跟他的話,那麼對付我,對付衛家,其實也不過是順手的事,不是嗎?”

衛安說的很是輕鬆隨意,好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老爺卻聽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那你的意思是,對付鎮南王,不過是留下你跟母親的一個幌子?其實他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並且這回對付鎮南王的,也是楚景行了?”

他覺得這未免有些可笑和荒唐了,便猶豫著搖了搖頭:“這不至於的罷?”

都投向臨江王了,怎麼說以後楚景行也是臨江王的繼承人,他真的就至於衛家是被沈琛和楚景吾帶進王府這條船,便喪心病狂至此嗎?

衛安知道三老爺的疑慮是因為什麼,聳了聳肩笑了一聲:“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三伯父,您想想,晉王跟他同樣沒有利益牽扯,甚至未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一旦成為他計劃中的一份子,照樣要出事,就明白了。”

雖然還是覺得楚景行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未免是失心瘋了,可是三老爺也知道衛安說的並不是沒有可能,便道:“既然如此的話,那現在該怎麼辦?”

三老爺想了想,便道:“刑部侍郎安慶和,不知能不能利用的上?”

這倒是跟衛老太太想到一起去了,衛老太太也看向衛安道:“安慶和的女兒都被楚景盟和楚景行給毀了,為了這個,他對楚景行向來厭惡透頂,說不得他那裡真的能查到一點兒東西。”

衛安嗯了一聲,立即道:“我讓人去陳御史那裡。”

陳御史是都察院都御史,地位高又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最重要的是跟他們的關係表面上並沒有可懷疑的地方雖然陳綿綿定給了衛玠,可是陳御史自己本人的態度卻跟衛家半點兒不親近,這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連聖上也曾經問過陳御史為何跟衛家走的這樣疏遠,問他是不是不滿意這門親事。讓他去問最合適不過了。

三老爺和衛老太太都點了頭。

陳御史的動作很快,信送過去不過一天便有了回應。

告發鎮南王的是保定衛所的千戶長董思源,他在摺子裡附上了一份萬言書,上頭都是保定那一片的軍戶們的口供,都說是軍田被佔,本來分給他們的軍田,他們卻還得按時按季的交租,若是交不上,租子便又會較往年提高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