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被收了印信,不得臨江王寵愛的事。

袁嬤嬤上前一步勸她:“這些事世子心中自有打算,不必您操心。”她見仙容縣主若有所悟,便又趁機道:“倒是您,王妃娘娘眼看著大後日等您回門之後便要啟程,您合該幫著王妃處理家事,接過手來整治王府內務,替王妃打理好一路行頭.......”

這是正理,之前她的幾個嬤嬤也都跟她說過了的,她很快便應承下來:“這個我曉得的,這就去母妃那裡請安。”

袁嬤嬤心中的擔憂便消除了一些。

仙容縣主雖然嬌縱,可是到底不是那等不知道輕重的人,加上她對楚景行很有幾分情誼,也肯為了楚景行放低身段,討好父母,有這份心,至少近期在新婚燕爾的時候是不會鬧出什麼事來了。

這便好了。

等到再過一陣子,形勢穩定了,長公主殿下也度過了這場風波,那仙容縣主的地位便要更加穩當些。

她懷著滿腹心事,候著仙容縣主去了臨江王妃的正院,便藉故出了門,徑直回了長安長公主府。

把王府的事都跟長安長公主說了,而後才道:“說到底,世子是打著魚死網破的主意......等小郡王和沈琛都死了,就算王爺再如何憤怒,也不可能再把他也殺了的,所以他才這樣肆無忌憚。”

袁嬤嬤看著長安長公主似乎也有些震驚,便道:“世子心狠手辣,行事果決又不拖泥帶水,固然是件好事,可是恐怕日後咱們縣主的日子卻沒那麼好過了。”

楚景行這麼強勢,到時候長安長公主能替女兒撐腰嗎?

撐腰了以後,楚景行的心性又怎麼受得了?

長安長公主也有些擔心,可是現在嫁都嫁了,擔心也並沒有什麼用,她於是沉沉的嘆了一聲,看了袁嬤嬤一眼,只是說了一聲知道了。

問過仙容縣主在那邊尚且一切順利之後,才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現在想的再多也是枉然,倒不如想些有用的:“白先生那裡,再送一封加急的信過去催促,還有劉必平那裡,關節都已經打點好了嗎?”

楚景行再三叮囑,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出錯。

這是楚景行的心結,他是一定要沈琛和衛安死的。

這一點恰巧也是她想做的。

何況現在衛安還好像窺探到了她的隱秘,這一點讓她尤其不安,絕對不能容忍了,再這樣下去,誰知道衛安還會不會知道的更多。

鄭王雖然懦弱,可是那只是表面上的。

他只是擅長扮豬吃老虎罷了,看他現在活的這樣滋潤便知道了,能得到隆慶帝的信任並且讓隆慶帝委以重任,這哪裡是容易辦到的事?

憑著這份信任,他便能做很多事了。

要是衛安真的知道了她的隱秘,再由鄭王經手,捅到隆慶帝那裡去.......長安長公主只是想到這個可能,心裡便覺得一凜。

生死攸關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這件事做好了,那便一勞永逸,衛安和鄭王他們都要完,可是要是沒做好......

那完的就不是鄭王和衛安,而是她們了。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冷下來,長安長公主目光沉沉的望著窗外,冷冷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