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眼神轉冷,輕輕呵了一聲:“是啊。”

她說:“要不是親近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忌諱?還能給她吃這麼要命的東西,竟然還知道要給喝酒加重病情........”

藍禾憤憤然插嘴:“剛才奶孃不是還說出去過一趟嗎?她恐怕是被人給攛掇騙出去了.......”

汪嬤嬤驚得渾身冰冷:“真是了不得,這是背主害命了!該報官送到官府去!”

梅鶯已經不吐了,臉上那些密佈了的紅點也似乎淡了些,老大夫叮囑:“得喝水,多喝些.......我剛剛給她催吐了,可是這小丫頭吐不出來......就用金針放了血......多給她喝些水,這情況我從前碰見過,這法子對別人是有用的,也不知道對她有沒有用。”

“真是喪心病狂了。”他說:“這麼對一個女娃娃,造孽喲,得全部抓起來。”

“不急。”衛安上前檢視梅鶯的情況,伸手接了藍禾遞過來的帕子給梅鶯擦頭上臉上的汗和眼淚,再看了一眼根本不敢靠近的梅家的幾個丫頭僕婦,冷笑道:“急什麼呢,外頭的人差不多也要來了,到時候抓到了,到底誰是內鬼,問一問就知道了。再不濟,等梅鶯醒了,她總知道是誰給她吃了這些東西。”

竟然一點兒要查問屋子裡之前留在這裡伺候梅鶯的人。

也沒有去問一問旁邊小男孩有沒有看見誰給梅鶯吃了東西的意思。

她不按常理出牌。

屋子裡的氣氛就更加詭異了。

直到老大夫收了金針站起來跟衛安說:“已經差不多了......”

衛安點了點頭,看也沒看屋子裡的人一眼,輕聲吩咐汪嬤嬤:“出去瞧瞧,我猜的要是不錯的話,奶孃應該有些收穫了......”

素萍和紋繡正準備開門,屋子裡忽然清晰的響起杯盞被摔落的脆響。

所有人都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過去,衛安也便往那邊瞧了一眼。

她的目光冷淡得可怕,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半點兒情緒都沒有,看的人忍不住想要發抖。

“我不問你們到底是誰給你們家姑娘喂的蝦醬和酒。”衛安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聽著外頭似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牆上自鳴鐘的聲響:“因為自然會有人站出來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你們猜一猜,到時候會是誰來背這個黑鍋?”

“刻意謀害主子,還故意要死在王府,簡直藐視親自賜婚的聖上和娘娘.......這大概不止是死就能了事的吧?恐怕還得牽連家人.......”

想要陷害衛安是不可能了,因為衛安已經請了大夫,梅鶯現在也已經沒事了。衛安還故意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

還說什麼是藐視聖上和娘娘,說是故意給鄭王難堪.......

整件事的目的都被衛安扭曲了。

可是......

衛安已經衝藍禾點了頭:“去開門吧,外頭估計也差不多了,我也懶得管這裡的事,反正現在鬧成這樣,也難收場了,乾脆讓那些想看熱鬧的人都看看,再讓官府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