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沒有遲疑,立即便問:“怎麼交代?”

他冷笑了一聲:“在我的地盤,收買人手,陷害我的女兒。”

“要是出了人命,要是梅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鄭王看著冷淡的長安長公主,緊逼著質問:“要是衛安她沒有反應那麼快,那現在我是不是就要被全天下人恥笑,說我娶個媳婦兒,我自己的女兒竟然給坐床的孩子下毒,讓我的婚事黃了?!”

他冷淡的問:“她這麼張揚跋扈,你要怎麼給交代?!”

長安長公主揉了揉太陽穴,漠然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用一個訊息來作為賠禮。”

她輕描淡寫的欣賞起了自己的手指甲,片刻後才掀起嘴唇笑了笑:“明家當年不是全家死絕了的。”

她看了衛安一眼,見衛安和鄭王都面露震驚之色,嘖嘖兩句嘆氣:“我要先說好,這訊息,我也不知道真不真。”

她說:“當年雲南出事,明家遭劫,朝廷是派了欽差去查案的,若是五哥你還有印象的話,便該記得,駙馬他父親,當時正是副欽差。”

這事兒鄭王是記得。

關於那件案子的許多事,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長安長公主見他點了頭,便也不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我公公直到死前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駙馬,他說當初他親耳聽見過當時驛館裡有人密談,說的便是如何掩蓋證據.......”

她輕聲道:“他說過,他當時嚇得連尿意也沒有了,因為他聽的清清楚楚,密商這件事的其中之一,便是當時的正差,劉必平的父親,劉雲。”

劉雲,當時的朝廷次輔之一。

就是他當初把明家遭遇劫匪的事定性成了意外,只是上奏朝廷要求剿匪。

而後又很快的把明家的罪給定了,因為當時明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些密信自然就成了證物。

鄭王神情莫辨,看著長安長公主,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我公公跟駙馬說,他因為聽見那些不該聽的秘密,嚇得病了,以至於他們去查案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縮在驛站裡裝病的。後來他聽說,明家也不是全死了,有個才六個月大的孩子,因為天太黑被裹在被子裡了,不知被誰藏在了柴火垛裡,沒死。”

六個月大?

鄭王吞了一口口水。

他記得當時明魚幼的哥哥明朗當時的兒子差不多就是幾個月大.......

長安長公主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們兩個一眼:“這個孩子被當地一個富紳的小妾撿回去養了那個富紳的小妾是被送到莊子裡去了的,後來生了孩子以後,孩子便死了。她死去的孩子跟那孩子差不多大,她就抱走回去找富紳了。”

衛安皺著眉頭看著長安長公主,心裡有些感嘆。

這個女人可真是個厲害角色。

知道人的弱點,也知道怎麼按照對方需要的東西來進行等價交換。

鄭王追問了一聲:“怎麼就能證明那孩子是明家的孩子?”

長安長公主瞥了他一眼:“我公公說,這事兒是當地驛館的驛丞親自告訴他的,聽說那孩子身上還戴著一隻刻名的金鎖。右手食指第二節上有一顆紅痣。”

說的已經這麼詳盡了。

這還只叫做聽說,不能分辨真假?!都好像身臨其境似地了,連細節都說的這樣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