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宮殿上頭的琉璃瓦閃閃發亮,將人照耀得睜不開眼睛,永和公主立在廊下看著站在大太陽底下的衛安,也不是很氣,只是覺得好笑。

她微笑著看了衛安一眼,偏過頭去聽仙容縣主細聲細氣的說話:“就是她跟桂娘比試......”

這事兒永和公主也有耳聞。

傳聞中這位衛七小姐十分了得,原本籍籍無名的,靠著一場彭家的花會便揚名,現在誰不知道這位把長纓公主府硬是踩下去了且給帶得徹底黴了的壽寧郡主衛安?

她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的拿著自己手上的馬鞭朝衛安那裡一指,便有小宮娥知機的過去跟衛安輕聲說了幾句話,要把衛安帶出攬月宮去。

衛安還沒說話,永清公主卻開口了,說太陽太毒了,怕曬壞了人反而不美,不必出去。

從頭到尾也沒她什麼事兒,可這兩位公主不和起來,她卻還是那個罪魁禍首,惹事的根本。

永和公主跟永清公主兩個人拌了幾句嘴便把事情鬧大了,一屋子的誥命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惶惶然。

誰不知道德妃跟中宮之前有了齟齬,這回永和公主在這個時候鬧起來,怕不是故意尋個藉口,只是來給德妃難堪的罷?

永清公主倒是沒哭,只是語氣有些重了些,見說不通永和公主,便有些著急:“今天是德妃娘娘和皇弟的好日子,皇姐要是在此時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可沒法兒善了......”

永和便倏然咬住了嘴唇,她不喜歡衛安,可是衛安在她眼裡只是個螻蟻,根本不到要她親自出手收拾的地步。

永清卻不一樣。

永清公主若是沒開口阻止她,她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兒,可是永清公主這麼一開口,她反而卻非得要把衛安怎麼樣不可了否則別人還只當她是個紙老虎,怕了永清。

事情便這麼僵持下來。

最後還是永清公主先緩和了語氣:“皇姐縱然是覺得這個衛七有什麼不好,也等到皇弟的洗三結束了再處置,現在鬧成這樣,成什麼樣子呢?”

永和公主便冷然笑了一聲:“若不是知道你的生母只是個宮人,我還以為你是母后親生的呢!聽聽這滿口的規矩禮儀,你竟比我還要曉事些!”

她冷冷的盯著面前勃然變色的永清公主,唇角掛上一抹譏笑:“我說了要把她怎麼樣嗎?我只不過聽說她小衣裳做的好,打算讓她去給阿滿再做一身罷了......”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永清公主,笑的一臉意味深長:“自己心裡有鬼,便覺得別人都藏奸,皇妹,有這樣的心思,可不大好啊。”

永清公主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委屈的面色發白。

可結果卻是永和哭的梨花帶雨回去便同隆慶帝哭了,說永清公主如何想給她沒臉。

倒是並沒提衛安。

衛安實在沒在她眼睛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