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坐在他對面,很是放鬆自在:“罵我我才開心,要是不罵我,我前途就堪憂了。”

他們相處起來素來都沒什麼長輩晚輩的忌諱,臨江王失笑搖頭,又問起這回彭家的事來:“劉必平分明牽涉其中,可是為什麼不管是易家還是彭家,竟沒有一個人攀咬他?”

之前也是有計劃要除掉劉必平的。

這個人霸佔著沿海的海運,對於到時候要去分一杯羹的沈琛肯定不會抱有什麼善意的。

可是明明是一舉數得的好事,現在卻打了個折扣。

原本這種事是不應該發生的。

衛安那麼機靈狡猾,而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沈琛雖然好像是萬事不過心的樣子,可是做事卻從來不會出什麼紕漏。

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說起這件事,沈琛便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看著臨江王書桌上的筆架道:“大約是哪裡出了紕漏,原本不應該有差錯的彭家跟易家在進大理寺的前一刻還以為他們是設計衛家成功了。而且他們做這件事也沒有跟劉必平通氣......”

可是劉必平卻能提前清除跟易家和彭家來往的證據和痕跡,而且還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實在是有些古怪了。

“是不是衛家.....”臨江王試探著問了一聲:“衛家給劉必平賣的人情?”

不然怎麼能解釋劉必平能提前準備好,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一次的事,而且還能有充足的時間找了個替罪羊出來他把這件事推到了漳州知府頭上。

漳州知府已經懸樑自盡了。

“不會是衛家。”沈琛斷然搖頭否認:“衛安不是這樣首鼠兩端的人,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一定是另外有什麼人洩漏了訊息。”

臨江王便嚴肅看了他一眼:“那就該嚴查了。”

否則身邊有這樣的奸細,總是讓人不放心的厲害。

沈琛隨口答應下來。

臨江王便問他:“打算什麼時候搬回來?”

沈琛便蹙眉搖頭:“不了吧。”

他頓了頓,見臨江王皺起眉頭,便輕聲道:“反正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彭家和方家都出了事,他不會高興看著底下的人都和睦相處的。之前找我,就已經問過我為什麼總是不回來了,我就說了待著不高興之類的話。”

臨江王神情有些複雜。

沈琛卻沒什麼異常:“他聽了罵了我幾句,又說我成了家之後大概才能收斂這性子,在這之前,我最好還是不搬回來了。若是有必要,最好還能跟母親吵一架......”

這個孩子......

臨江王心裡五味雜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親事先不要答應,就死皮賴臉說要先做出一番成績來之類的話。”

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哪怕妻子到時候可以換呢,可是到底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臨江王不想沈琛真的娶永和公主。

沈琛勾了勾嘴角,這回應的很是乾脆爽快:“這個自然。”

要娶自然只能娶自己喜歡的,否則豈不是要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