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能不得罪賀程昱那個傢伙就不得罪的好,畢竟現在都已經快要交換庚帖了,兩家要結親的訊息也早就散了出去,再臨時換中人,是很不體面的。

他調整了心態,反正現在一切都順風順水,就算是賀程昱那個老古董難相處些,又找出些不合禮儀的規制什麼的來,照著他的意思改了就是嘛,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笑著整了整衣裳迎出去,衝賀程昱行了個平禮。

向來重視禮儀的賀程昱卻沒有還禮,相反,他幾乎是指著彭大老爺的鼻子罵了一聲:“卑鄙!”

彭二老爺忍無可忍的站起來,頭疼萬分的出聲阻止:“賀大人還請自重!我們一片誠心相求,請您來當這個中人,您怎麼惡語相向,還上門怪起了主人來?!”

上門怪主人?!

彭大老爺也反應過來了,狐疑的盯著怒髮衝冠的賀程昱,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老古董,試探著喊了一聲學兄:“學兄這是怎麼了?不如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

要是哪裡做錯了,他們可以改的嘛。

現在哪裡還有比跟衛家的這門親事更要緊的事?

賀程昱冷笑了兩聲,聲音都激動的有些顫抖,揹著手在屋子裡焦躁的踱了好幾圈,等聽見彭大老爺說坐下來好好說道,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的怒喝:“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賀程昱雖然是老古董,可不是沒腦子,看樣子他實在是氣的狠了,彭大老爺反應過來,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伸手止住又要忍不住出聲的二老爺,皺了皺眉頭,循循善誘的問:“不知我們何處做的不對惹了您生氣了?還是我們有哪裡做的不到,惹得定北侯府生氣了?不管什麼事,總歸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說的麼......”

賀程昱拍手冷笑:“如何好好說?!你們家品行不端,今天登門求親,兩家中人見面的日子,你們竟鬧出這樣的事來,這讓我的臉面往哪兒擱?!”

這話越說越不對了。

彭二老爺忍無可忍,氣的鬍子都差點兒翹起來:“賀大人有話便好好說清楚,這一路我問了您一路,您罵了我一路。可我連我為什麼被罵還不清楚呢,這豈不是太冤枉人了?便是三司審案,還要講究個是非黑白呢,您上下嘴巴一碰,就說我們家如何如何,我們家究竟做了什麼事叫您這樣義憤填膺,您倒是直說啊!”

彭大老爺靜靜的揚手打斷彭二老爺的質問,目光鎮定的看著賀程昱,半響才不卑不亢的道:“我請學兄來當這個中人,實實在在是一腔仰慕之心,是敬仰您的為人.....若是我們有哪裡做的不對的地方,學兄儘管說便是,我們一定虛心請教。”

賀程昱止不住的冷笑:“話倒是說的好聽,你們請我去做中人,我想著這也是一件大喜事,便也應了。可我替這樣多親友做過中人,從來沒碰見過這樣的事......”

彭大老爺和彭二老爺都豎起了耳朵。

“你們......你們府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早已經另外跟別人商定了婚事,怎麼竟還敢求娶壽寧郡主?!”賀程昱比他們兩個更加忍無可忍,終於罵出了聲:“自古以來婚姻是結二姓之好,你們如此作為,這婚事怎麼好的起來?!”

彭二老爺終於抓住了重點,惱怒道:“賀大人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什麼另外跟別人商定了親事,跟誰啊?!

彭大老爺也一頭霧水,見弟弟看過來,也看向賀程昱:“賀大人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