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冷淡的往那幾個顯然還仍舊沒反應過來的丫頭面上看了一眼,轉身便走。

既然家裡不讓他待,他不待就是了。

反正隆慶帝大約也是喜歡看見這個場景的。

他乾脆去找林三少問訊息了。

林三少正好也才忙完,被人叫過來來不及說話,先喝了一壺茶解渴,才衝沈琛問:“你打了彭採臣?”

這事兒都已經傳揚開了。

沈琛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嗯了一聲,把他招惹衛安的事說了。

林三少便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壽寧郡主還用得著你幫忙?”

衛安那個小丫頭,彭家兄妹會是她的對手?她要是真要對他們怎麼樣,他們恐怕就算是加起來也不夠衛安對付的。

沈琛覺得他說的話不怎麼中聽,便伸出胳膊肘懟了他一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怎麼就用不著,她生了三頭六臂還是怎麼著?再說有些人就是這麼賤,拳頭打到身上他們才會服。”

“這可未必了。”林三少施施然放了手裡的杯子,好整以暇的又招呼寒松去添茶來,朝沈琛道:“我這邊還真的查到了些東西,我查了兵部的記錄,也查了運送兵器的官員,跟郭子星說的差不多,那批兵器,的確是被換過了。”

沈琛來了點兒興趣,用眼神示意他接著說。

“我查過了,浙江巡察御史陳都死了,聽說他兒女一直在為他伸冤,說他死的冤枉可他分明是病死的。他兒女一心認定他是被人害了,因為陳都在死之前,說是自己知道了劉必平的醜事。”林三少扔給沈琛一摞書信:“這裡頭該有的都有,陳都跟友人來往的書信全部在這裡頭了,在最後一封信裡,他說他發現了劉必平的秘密,覺得自己死期將至。”

死期將至?

沈琛一封一封看了,視線定格在最後一封信上,看了片刻又扔了,轉頭問他:“寫密信誣告的是範世琦,他的事呢,查的怎麼樣?”

林三少露出個極淡的笑意:“他的事,就更好查了,已經差不多了。總歸是跟彭家脫不了關係的。”

所以他才說,拳頭就算是已經打到他們身上,彭家這樣的人家也是不會服氣的。

彭家.....

可並不簡單。

沈琛挑了挑眉,挑出最後一封信出來給了寒松,讓他送去禮部五品郎中秦郎中那裡。

想必作為從前陳都的學生,秦郎中是很願意管一管這閒事的。

等寒松走了,他才站起來拿了件黑狐毛出鋒的披風罩在身上,跟林三少告辭出門。

彭家處心積慮,跟衛家結親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沈琛不必想就能猜到彭德的想頭,必定是想著拉攏衛陽清下水,找個靠山才想娶衛安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