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太不屑於看她們做戲,冷然揚聲喊他起來:“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沒見過見人就跪的,給我跪犯不著,跪安安,她年紀太小了,受不起。你既口口聲聲說是自責,那就別折煞她了。”

她又看了長寧郡主一眼:“這賠禮也賠了,若是沒旁的事,就出去吧,留你侄子吃飯。”

趕人?

長寧郡主朝莊奉使了個眼色。

莊奉立即倒頭就拜:“老太太!晚輩是來提親的......”

他裝作看不見衛老太太瞬間鐵青的臉色,仍舊鎮定自若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少小相識,青梅竹馬,又有父母之命。

都是從前老王妃想要撮合他們倆時候的說辭。

莊奉舊話重提,只覺得萬分的諷刺。

他要娶一個把他害的落到如今地步的人,由不得他不覺得好笑。

一直沒說話的衛安笑了一聲打破了僵局,她看著莊奉,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少小相識?青梅竹馬?表哥是不是記錯了,你的青梅竹馬不是我,是你表妹李姑娘。”

她站在衛老太太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莊奉:“從前外祖母提親事的時候,你總是說自己還小,可我比你還小四歲......現在卻忽然來提親?”

長寧郡主冷眼看著衛安,心裡冷笑。

衛安已經下結論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情誼。以後這種話就不用再說了。”

她想看在老王妃的面上放他馬。

可莊奉卻不懂得珍惜。

他昂著頭從懷裡掏出一隻玉佩:“祖母當初已經給我們定下了婚約,如今我浪子回頭,願意執行婚約。”

衛老太太忍無可忍:“可我看不上你!”

她譏誚的往莊奉縮起來的手那裡看了一眼,冷然道:“你憑什麼讓安安嫁給你,憑你斷了的兩根手指嗎?”

她說的話又急又快,像是雨點鋪天蓋地砸在莊奉身上。

長寧郡主卻並沒接話。

反而是莊奉,臉已經漲的通紅,眼裡通紅一片,連額頭的青筋也一根根凸出來。心中屈辱已極。

他灰頭土臉的被衛老太太讓人趕出去。

長寧郡主也沒吃到好果子,被衛老太太指著鼻子大罵:“你簡直喪盡天良!”

她冷笑了一聲:“做這麼多壞事,也不怕報應嗎?!”

長寧郡主原本就是個好脾氣的人,衛老太太對她來說,從前也不過是衛陽清的母親而已,現在就什麼都不是了。

臉已經撕破了,她也就不再對衛老太太畢恭畢敬,陰陽怪氣的笑:“我喪什麼天良?要是真的喪盡天良,衛安就活不到今天了,您還能活著等到這麼疼她的這天嗎?”

她又嗤笑了一聲:“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不如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這門親事,我覺得很好,門當戶對,說起來還是我們高攀了,不如就定下來。年紀也不算小了,京城十歲訂親的姑娘也多得是,回去我便通知那邊一聲,讓她們請冰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