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郡主破天荒的主動跟臨江王妃著重介紹了衛安。

沒人不知道長寧郡主回孃家也沒帶大女兒的事,這在京城圈子裡早已經不是秘密了,還以為長寧郡主仍舊會不帶衛安來,可沒想到不僅帶來了,竟然還好似忽然對這個女兒重視起來了似地。

楚王妃就握著自己手裡精緻的手爐緩緩吹了口氣,才不緊不慢的問旁邊坐著的端王妃:“這是怎麼了?長寧怎麼改性子了?”

端王妃正在給女兒整理衣裳,聽見問才看過去,不由笑著搖頭:“畢竟是親生的,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是親生的?

未必吧?楚王妃笑的意味深長,把暖爐交給旁邊的丫頭,又垂下了頭。

黃家的事讓她吃足了苦頭,現在楚王府的日子如履薄冰起來,兒子已經定了要留京了,她最近都為這件事覺得燒心,每晚都睡不著,一日比一日憔悴。

可是明明算計的是衛家,是衛安,衛家不僅沒事,反而還蒸蒸日上,這裡頭要說沒有貓膩,像是她們這種人精,是決計不信的。

臨江王妃不知道那邊的官司,只是看了衛安一眼才又放開,交代了一聲:“姑娘們都在後頭捲棚裡玩兒呢,捲棚裡擺了許多暖盆,並不冷,還有許多水仙花,她們說要在那裡辦個水仙雅集,你們這小小年紀的,不如一同跟著去玩兒才好,不必拘束。”

衛安恭敬應是,見臨江王妃已經轉而跟衛老太太和長寧郡主說話了,才和衛玉瓏轉身一同跟王府的姑姑往捲棚裡去。

衛玉瓏在路上一直安靜的很,直到混在了姑娘堆裡,陳綿綿等人都迎上來,才略微鬆了口氣,跟正拿茶的衛安輕聲說話:“七姐,為什麼五姐不來?”

本來是說好了要來的,可是臨動身卻忽然說不舒服了,竟沒來成,衛安自己也覺得奇怪,如實搖頭說不知道,見陳綿綿等人都在說黃家姑娘的事,就靜靜的聽了一會兒。

衛玉瓏也若有所思,問她:“真的死了嗎?”

殉葬啊......

陳綿綿應了一聲,因為母親的交代,她待衛家姐妹都極為和氣,還衝衛安眨了眨眼睛,攬著她跟旁邊那幾個姑娘打招呼:“這是仙容縣主,你叫她小名阿晟便好了。”

陳綿綿父親位高權重,外祖家也是後族方家,長安長公主還給她幾分面子,其他人也就都同衛安衛玉瓏打了招呼。

衛玉瓏常年在外,縱然母親是郡主,也顯得有些生疏,她又有些心不在焉,竟然應付得還不如衛安,倒茶的飛雪便不由嘆了口氣,極為擔心。

幸虧仙容縣主也就只是打了個招呼而已,就把目光從衛家姐妹身上移開了,衛玉瓏雖然不顯眼,可衛安也沒那樣鶴立雞群,飛雪松了口氣,悄悄扯了扯衛玉瓏的衣裳。

衛玉瓏卻並不理她,寸步不離的跟著衛安。

飛雪一顆心猛地提起來,出來之前,長寧郡主就交代過了,讓衛玉瓏多同其他姑娘玩兒,別跟衛安混在一起,說是中途有人會來領衛安去的......

可惜衛玉瓏偏偏又不聽她的......她正急的直跳腳,紋繡卻忽然出來了,還慌慌張張的看了她一眼,就忙走了。

飛雪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咯噔一聲,見衛安又附耳在衛玉瓏跟前說了什麼,把衛玉瓏跟前的另一個小丫頭也支走了,右眼皮就猛地跳起來。

衛安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