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也只是笑,她如今亦有了五月多的身孕了,因著冬天穿的厚,倒並不怎麼顯懷,只是小腹處微微隆起,對著長安長公主也還算是親切:“娘娘身上不大好,如今宮務由我領著。”

長安長公主便很是擔憂:“娘娘鳳體違和?我們很該侍疾的......”

德妃便放了手裡的描金白瓷茶杯,慢悠悠的搖頭:“恐怕是照顧小皇子太過盡心的緣故,太醫說是偶感風寒,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娘娘身上既不大好,便懶怠見人......”

說完便招手喚來一個宮娥,讓她們去鳳儀宮通報一聲。

果然等那小宮娥回來了,便回稟說皇后娘娘說請安便不必了,她身上如今不大舒服,一切事請德妃料理便是。

長安長公主心便猛地一跳。

方皇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說不舒服了起來?

為著宮務交給了德妃,皇后連月子都不肯坐滿三月,一個月就起來了,可是現在才拿回去多久,竟又肯放出來?

是出了什麼事了?

長安長公主一路心跳個不停,等回了公主府了,還覺得手腳都是涼的。

等一鎮定下來,想了想,才讓人去把長史尋過來。

長樂有先帝寵愛,長纓慣會掐尖賣乖,可她也不是沒倚仗的,她嫁回的是她母妃的孃家袁家,袁家雖然比不上金陵李家,可是家中卻俱是文臣,祖上還出過兩個尚書,底下的人不說有祖上那麼厲害,可是眼光卻是不錯的。

所以她這麼多年,向來規行矩步,從來沒犯過什麼過錯。

頓了頓,她就問:“最近方家......”

她思來想去,覺得外頭的傳言若果真是真的,那真是沒見過比方皇后要更蠢的人了。

長史點一點頭,見長安長公主皺了眉頭,便道:“若是您說的確實,那恐怕是真的了。”

方家發了那麼一筆大財,根本藏不住行跡,嫁女兒鋪張浪費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又到處買房子買田地,還說要重新回家修祖祠去,連陰陽先生都請回老家去了。

怎麼會沒人傳?

私底下都傳遍了,說是方家仗著是小皇子的外家,現在就開始抖起來了。

這些傳言在外頭愈演愈烈,可是方家竟還能坐得住,行事竟無一點兒收斂,這樣的人家......

長史闔了眼睛:“您還是先靜觀其變罷。這番事兒,恐怕不是咱們能插得進手的,當不知道也就是了。”

原先只當已經風停雨歇了的,可是現在看來,這風雨分明還沒收住,更大的驚雷怕是在後頭呢,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保住自己不溼了腳才是正事。

其他的事,都可以以後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