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為著什麼的,誰不多給方家幾分面子?

衛安點一點頭,等一進了內院,便知道藩王妃們必定是有人到了擺著儀仗呢,自然人就多起來,方家招待這些人就費了不知多少人手。

等一進了門聽說是端王妃來過了,陳綿綿便笑著賀方六小姐:“除了表姐,再沒人有這麼大臉面了。”又笑嘻嘻的跟她道喜:“給表姐道喜呀。”

方六小姐笑著,卻好似很有些心不在焉,見了衛安才連忙站起來,羞紅著臉上前行禮。

衛安是郡主,雖然沒有封邑,可到底領著俸祿,哪怕是個虛有其表的郡主,到底是郡主,比她低等的誥命見了她,還是要行禮的。

她伸手一把托住了方六小姐的手,笑的很是溫和可愛:“今天是六小姐的大好日子,怎麼還拜來拜去的?合該坐著才是,恭喜了。”

說了這麼一聲,又把添妝的禮給了,才跟著待客的方家少奶奶往外頭去。

衛安是知道端王一家牽扯進了鹽政虧空一案的。

只是知道的不確切。

她上一世這個時候還在南昌呢,知道的極為有限,不過是聽當時長寧郡主提了一句,才知道京城又掀起腥風血雨,端王倒黴了。

也正是因為藩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才會有一個兩個的都反了。

現在再聽說鹽政虧空案,她卻知道的更多了。

之前沈琛就透露過,楚景行也在收線的。

可見是聽見了什麼風聲。

她坐在方家待客的敞廳裡,聽著外頭的鞭炮聲和賀喜聲,想一回前因後果,再費盡心思想一想這個曾耀和鄭哲,漸漸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她正出神,可是別人卻在看她。

彭大夫人看她一回,見她坐姿端正,舉止禮儀像是尺子量出來的,分毫不差,心中最後一絲不滿意也變成了滿意,輕輕對女兒咳嗽了一聲。

彭凌薇便立即知機,笑著上前喊了衛安一聲,又對她行個禮。

今時不同往日,衛安已經是聖上親封的郡主,禮數不可廢。

衛安自然不會受:“這可使不得,咱們原先是怎樣,如今便還是怎樣罷,沒得倒讓人說我輕狂了。”

她說這麼一聲,剛進門的慶和伯夫人等人便俱都看她一眼。

最近光聽見說她如何厲害如何不饒人了,倒不知,這原來是個知道事的,半點兒不像是外頭說的那麼飛揚跋扈。

彭大夫人面上的笑意也越發深了一些,抿著唇朝女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