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卻搖頭:“不必,我自己有主意了,你現在動手,不大適合。”

她見沈琛要說話,便朝他笑一笑:“等一等罷,等一等你就明白為什麼你不能插手了。”

沈琛便果然也等了,等藍禾進屋瞧見這麼一尊神,卻驚得差點兒沒轉身奪門而逃幸好她忍住了剛進門的時候素萍和紋繡還守著呢,總不能是走叉了屋子。

她定了定神,上前看了一眼沈琛,見衛安朝她點頭示意,便輕聲道:“已經查探清楚了,是.....是臨江王世子身邊的小廝讓她傳的話。”

“你瞧。”衛安朝他攤一攤手:“你哥哥指望著我去幫他對付人呢,我怎麼好拂了他的意思?自然要成全他。”

楚景行這已經不是頭一回把手伸到衛安頭上了,一次兩次,總想著拿她當槍對付李桂娘。算起來,她惹上李桂娘這麼一個難以應付的敵人,還全是因為楚景行算計的緣故。

現在楚景行卻舒服的很,坐的高高的,看著她跟李桂娘鬥得兩敗俱傷,像是在看一場耍猴的戲。

沈琛的臉色難看,半響才退後了一步。

衛安不去看他,手指在桌面上屈起來輕輕敲了敲:“早做打算吧。”

沈琛不置可否,反倒追問起她的話來:“你既然早知道是李家,又逼得金陵李家遞了帖子給何知州打了招呼,有什麼打算?”

衛安跟他便沒什麼好瞞的了,笑了一笑轉頭看她:“李韶要當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我便成全他,我這個人沒旁的愛好,就是喜歡成全人,不管他們求什麼,總歸讓他們都求仁得仁罷了。”

她臉上笑意瑩然,可是眼底卻冰冷一片。

當夜衛安便回了隔壁的定北侯府的別莊,第二天又回了京城侯府。

可事情卻沒因為眾人各自回了京城便就此打住。

等到重陽過了,長纓長公主府忽然便叫人參了一本,說他們擅用權柄,仗勢欺人,竟左右朝廷命官辦案。

參他們的是通州的巡察御史,說長纓長公主縱容兒女,竟連家奴也雞犬升天,敢恐嚇朝廷命官。

這奏摺一上,長纓長公主驚得立即進宮求見,心驚膽戰的辯駁,說絕無此事。

可是等隆慶帝發了旨意讓他們查證,卻發現這事兒確是有的。

何知州連金陵李家遞的帖子都拿了出來。

信自然也拿出來了,連收的那五百兩銀子的銀票,也一併當成證物呈上來。

長纓長公主再沒話好說。

等問明白了金陵李家到底為什麼遞摺子,都察院的御史們參奏長纓長公主府的摺子便雪花似地飛到了御前。

這回裡頭倒是從頭到尾沒定北侯府什麼事兒。

反而有人疑心或許是李韶跟那個跑了的莊頭原本就是分贓的,這才要替那莊頭了局,想著鬧出事來噁心噁心衛安和衛玠,說不得兩個主子面嫩,壓不住事情,事情再鬧一鬧,他們也就顧不得再去追莊頭了,只好自己嚥下這口惡氣。

事情一傳便被傳的變了味。

後來便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連或許是李桂娘還懷恨在心,記著之前衛安勝過她的仇,才故意要陷害衛家的流言也都傳出來。

長纓長公主急的嘴裡起了燎泡,嘴皮子一動就疼,再沒想到兒子女兒出去玩耍一趟,會惹這樣的禍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