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吾自此更加同這個兄長疏遠了些。

楚景行身邊的胡翰林大皺了眉頭:“小郡王實在是識人不清。”

楚景行自己卻並不當回事,他原本也不喜歡這個弟弟。

母親一直是偏向他的,可是父親卻因為自小楚景吾便跟沈琛一道長到大,對楚景吾極好,說楚景吾像他,是個有情義的孩子。

這些話聽的久了,慢慢就是一根刺。

而楚景吾對他的不尊敬和疏遠,就更是一把錘子,慢慢慢慢把這根刺扎的還更深了一些。

胡翰林見他不在意,又微笑起來:“殿下寵辱不驚,實是好事。”

楚景行笑了笑,他原本就沒想著去父親跟前做什麼,臨江王死了妹妹以後,就把沈琛看的眼珠子似地,為著沈琛的緣故捱罵,再沒什麼好委屈的,若是真的敢叫委屈,那才是真的在找不痛快。

可他自己心裡不痛快,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可母親那裡,卻還能訴訴苦。

他頓了一頓,吩咐下去:“讓人盯緊了衛七。”

沈琛許多話說的不盡不實,說是跟衛家合作,可是他分明跟衛七來往更多。而鄭王也獨獨給沈琛面子。

不管怎麼說,這其中他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處。

胡翰林答應了下去,轉頭便令人去辦了。

衛安卻並沒功夫去在意臨江王府,在她看來,現在要緊的,反而是彭家。

彭家是個鳳凰無寶不落的性子,要說他們對衛家這麼殷勤熱絡沒有半點兒目的,那簡直是天降紅雨,怎麼能讓人信服?

少不得要讓人去打聽的。

只是譚喜和何勝想了許多法子,跟彭採英混的熟悉了些,也半點兒探聽不出來。

這就有些稀奇了。

衛安手指輕輕敲打在桌上,許久才笑了一聲:“這倒有趣。”

越是查不出來,就越是要查,她想起這回彭四孃的小訂,眼睛便彎起來,吩咐藍禾:“就穿那套淺紫色的萬字不斷頭的雪霧紗。”

狐狸總要露出尾巴的,既然他們有所求,總要慢慢探出頭來。

而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上一世的日子那麼艱難都一步一步熬過來了,何況如今?

就算是再家破人亡一回,她照樣有法子讓彭家雞犬不留,彭家要是真仍舊打著她的主意,那可真是......

她上一世就算是讓彭家滿門俱滅,可是心裡的火氣照樣沒消。

對長寧郡主還因為老王妃的緣故有些愛恨兩難,可對著彭家,除了刻骨的恨意,她當真是連半點憐憫也不剩了,沒什麼好猶豫的。

藍禾清脆的應了一聲,細細的替她把衣裳拿出來給薰香了,掛在衣架上,才服侍著她換過衣裳,往前頭去給衛老太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