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免氣的牙癢癢,覺得日子實在難熬。

臨江王妃覺得自己命苦,攀著兒子的手氣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父親是怎麼想的!......那上面給的,哪裡有好的......”

楚景行嘆口氣,使了個眼色一瞧,金媽媽就趕忙上前來替臨江王妃擦眼淚,勸她:“您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家世子金尊玉貴的,聖人聖明燭照,皇后娘娘恩慈,選的必定都是好的......”

臨江王妃噎了一噎,還是眼淚嘩嘩。

楚景行臉色淡淡的:“娶妻娶賢,高門望族出來的未必就好,母親何苦操這份心?”

他好容易勸住了臨江王妃,出門便撞見了進門的楚景吾,不由立住了腳皺眉看他:“又去鳳凰臺了?”

說完就淡淡的笑了笑:“娘身上不快,你們近日少往外頭去,鳳凰臺那些生意,能收的也都收起來。”

楚景吾自來跟哥哥不和睦。

他也不記得為什麼了。

只知道自記事起,母親便在他耳朵旁邊耳提面命,說哥哥如何優秀,如何好,以後如何是他的依靠。

只知道楚景行待他不親近,待沈琛也淡淡的,永遠斥責多過溫情。

楚景行說的話,他向來是只過過耳朵的,今天卻立住了腳冷笑了一聲:“娘身上不快,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你操心太過?難不成事是我們惹的?”

他說完就掀了簾子進屋,連看也不再看楚景行一眼。

等臨江王妃又把事哭訴了一遍,楚景吾眼眸漆黑的搖頭:“父王說的也沒錯,我們如今本來就打眼,就是娶個平民家出來的,又怎麼了?”

他看不見臨江王妃猛然變了的臉色,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先帝一朝往前,還有不從官家選妃的規矩呢,當年天潢貴胄們配的全是平民家的姑娘,現在反倒是不成了?哪裡有那個道理?自己要是立不起來,倚仗妻族又有什麼用?”

臨江王妃又氣又怒,伸手便往兒子肩上拍了幾下:“你說的什麼糊塗話!從前是從前,如今能跟從前比嗎?先祖還是泥地裡刨食的呢,你如今也下地去?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她氣憤無比:“你知道什麼?!那邊那個越發得勢了,你還發夢呢!”

她氣的厲害了說話就有些語無倫次,楚景吾越發耐不住性子聽:“嫡庶有別,父王難不成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母妃您也太多慮了!”

他皺著眉頭:“現在回封地去才是要緊事,留在京城越久,恐怕回去的機會就越少,這個關頭上您鬧出這樣的事來,難不成不是在把父王往外推?”

臨江王妃覺得小兒子不如從前貼心了,不可思議的看他良久,才道:“那是你嫡親的哥哥!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又覺得沈琛到底不好。

現在楚景吾跟他好的倒似同胞兄弟,卻反而把真正的兄長靠在後頭了。

她拿手支著頭,覺得頭痛的厲害,半響才撥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