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被帶進來見了衛安,在花廳裡哆哆嗦嗦的勉強算是把話說完了,大致意思就是藥鋪掌櫃是悄悄被錦衣衛帶走的,現在有錦衣衛的人要見一見衛安。

衛安皺了皺眉。

玉清嚇了一跳,錦衣衛偷偷上門領走定北候府的藥鋪掌櫃,又不驚動府裡,只是要見衛安,這是個什麼道理,這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她嚇得不行,連忙拉住了旁邊汪嬤嬤的手,看著衛安勸道:“姑娘,招惹上錦衣衛的就不會是小事,您可不能聽他們的……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外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要是就是故意騙您出去的呢?”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安頓了頓,忽然回頭去看那個嚇得不輕的小廝,開口問他:“就沒說別的了嗎?”

不管是好意還是算計,讓她出去的理由也應該再充足一些吧?

小廝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袋猛地哎喲了一聲。

“是了!!姑娘,林管事還說,是一個叫雪松的讓我提醒您的!!!”

雪松!沈琛的人。

衛安便冷靜的彎了彎嘴角,她就說,錦衣衛若是真的想生事的話,早就能闖上門來了,哪裡還需要把她騙出去。

她嗯了一聲,打發了小廝,讓同樣也鬆了口氣的玉清和紋繡給她收拾,準備出門。

又讓汪嬤嬤去合安院跟衛老太太報備一聲,自己帶著紋繡和素萍出了門。

玉清也要跟著去,可是衛安以後打算讓她經常去外面走動,現在玉清便最好少在人前露面。

候府如今長寧郡主的人都被處理乾淨了,剩下的人都是有眼色的,衛安這裡一說要出門,那邊已經準備好車馬了,因此出行極為迅速。

衛安很快便到了鳳凰臺。

一路有人接著,衛安從後門進門,立即又被引著上了三樓,從窗戶裡看出去,能看見遠處的飛簷和垂魚。

她看了一眼便低頭,跟著小二打扮的人進了之前曾進過的房間,一抬頭便看見了坐在窗邊的位子上,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的林三少。

居然不是沈琛,而是林三少親自來,衛安有些意外的在他對面落座,看著他轉過了頭,才輕聲道:“聽說我們藥鋪的掌櫃的被錦衣衛抓了?”

林三少不動聲色打量她一眼,點點頭,揮手讓手下退下,見衛安的兩個丫頭也出去了,才開口道:“你們惹事了。”

衛家這大半年裡出的事可真是不在少數,好像每走一步都是一個坑,一不小心就容易陷下去。

衛安提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稚嫩的臉上偏偏有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通透,微微側著頭看他一眼:“不知道三少指的是什麼事?”

林三少是臨江王的人,也是沈琛的好友,衛安相信他不是來找事的。

果然,林三少放了杯子,輕聲道:“你們藥鋪的掌櫃在外頭放印子錢,還害死了人。”

他仍舊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好像說的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不僅如此,他還把病患們藥方裡的貴重藥物換了。”

這個掌櫃已經在定北侯府做了許多年的事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而且還是老太太從孃家帶來的人,老太太是很信任他的,還說過到時候要把他的兒子培養起來,這個掌櫃的每年又有分紅.....

衛安迅速的反應過來,問林三少:“是被陷害還是本身真的出了問題被人抓了把柄?”

林三少端起剛剛被衛安添滿了的茶杯,吹散了上頭的浮沫,這才牽了牽嘴角算是笑過了:“被陷害了,他的兒子如今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