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唔了一聲,就聽見沈亮提起了之前方家跟馮貴妃合作的事。

果不其然,又是拿這個把柄來威脅人。

陳御史正要搖頭,沈亮已經笑起來了:“對了,有件事得告訴大人您一聲,承恩伯他......”

方正榮又惹事了,他在京郊看上了一座別墅,決定把這別墅買下來給方老太太當賀壽禮物,誰知道這別墅的主人是個沒落子弟,雖然家裡沒落了,可是卻守著這座別墅不肯賣,方正榮便秉持了一貫的驕橫作風,竟直接三兩下的把人打死了,然後逼著人家餘下的孤兒寡母把這座別墅給賣了。

受害人是去衙門備案了的,可是卻被人壓了下來。

這人就是沈亮,沈亮當然也不是真的就那麼好,為了方正榮做這麼多,他不過是要個把柄在手上罷了。

陳御史眼裡的光便冷了下來,情緒不辨的問:“你這是,在威脅我?”

平西侯的身份是怎麼來的,現在的年輕人知道的是不多了,可當年的人,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個不要臉面,沒有絲毫心肝的無恥之徒,逼死了兄長,才得來的爵位的二世祖。

這個二世祖,從前一直平平無奇,也就是靠著這個爵位在混飯吃,可是最近卻好像忽然走了運,現在竟然還想借方正榮的事來威脅他,到底哪裡來的膽子?

沈亮察言觀色,便按照之前跟人商量好的,又拿陳御史的祖宅出來說話:“聽說您在河南的族人因為祖宅跟人家起了爭執?”

他笑了笑:“其實,恰好我在河南新鄉,有個同僚.....”

陳御史伸手止住了他,陰沉著臉道:“我知道了。”

沈亮笑著嗯了一聲:“這我就放心了,陳大人您放心,這些事永遠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陳御史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站起身來便走。

沈亮仍舊滿臉是笑的站起來親自送了陳御史出去,然後才轉頭吩咐人:“去告訴一聲,就說話已經帶到了。”

話已經帶到了,可能不能成又是另外一回事,沈亮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陳御史真的會受威脅嗎?

外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又颳起了風,二月底的京城,御河兩岸的柳樹已經開始發芽,梨樹枝頭已經綻出了花苞,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陳御史心裡卻一片冰涼,他回了家,卻沒空進後院去,先就召集了幕僚議事。

可是說到最後,他幾個極為親信的幕僚都覺得陳御史是多想了沈亮大約就是跟邱楚英有利益關係才找上門來的。

畢竟沈亮這麼些年都沒什麼作為,全靠著一個爵位才支撐到現在。

怎麼會這麼有心機,早早的就挖好了坑給方家和陳家跳?

可是陳御史卻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

他左思右想,還是寫了封信交給自己夫人,讓她帶著去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