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寒冷,他忍不住也冷笑了一聲。

衛安卻並沒時間冷笑,她坐在沈琛對面,正在跟沈琛談一樁交易。

沈琛倚在椅子背上,好整以暇的問她:“你這麼不怕死嗎?”

衛安有些詫異:“我為什麼會死?”

只要事情成了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死呢?

沈琛哦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又緊跟著說了聲好:“既然你這麼說,我當然沒有不幫你的道理。”他雙手撐在桌上,又有些好奇:“那你到底拿什麼來換?”

衛安要他幫忙,讓他推波助瀾,成就她福星的名聲,這也沒有多難,他當然很樂意幫忙。可是問題是,衛安能給什麼樣的回報。

這麼久以來,衛安雜七雜八的做了不少事,可是沒有一件事是和當初雲南的事有關的,他的耐心已經快不夠用了。

衛安也能看得出他的急躁,手指輕輕按在杯沿上,看著上頭魚戲蓮葉間的圖案發呆,過了片刻才道:“我拿當初雲南知情人的名單跟你換。”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彷彿是在說什麼一件再小不過的事,可是沈琛的目光卻猛然收緊,盯著衛安看了一眼,冷聲道:“成交!”

衛安點了點頭,站起來毫不拖泥帶水的就要走。

沈琛卻忽然又出聲叫住她。

她回過頭有些不解的看他。

總覺得沈琛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沈琛卻頓了頓,半響才道:“你以後如果有事,或許能去求一求鄭王。”

衛安疑惑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她跟鄭王之間毫無關係,可以說風馬牛不相及,沈琛為什麼讓她找鄭王幫忙。

沈琛卻又不說了,朝她擺了擺手:“算了,你就當我沒提,你說的事我知道了,自然替你辦的妥妥當當。”

衛安按捺住心裡的疑惑,朝他輕輕點了點頭告辭。

回府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可是合安院的燈就仍舊亮著,她進了門,花嬤嬤就朝她笑:“可算回來了,老太太吩咐廚房給您留了湯,趁熱,快些喝。”

衛安邁步進門,先跟衛老太太說了和沈琛的交易:“小鎮國答應了。”

衛老太太嗯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髮,又讓青魚給她遞了手爐暖手,等屋裡的人都退的差不多了,才跟她說了衛瑞回來的事。

然後又說:“楚王把我們也盯得很緊,這一次我們想將計就計,未必就能成。可不管怎麼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要試一試才甘心。”

楚王心思縝密,衛家一而再再而三逃過他的陷阱,他會注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衛安並不覺得稀奇:“他不派人盯著我才覺得奇怪,明家的事,現在已經是心照不宣了,就看誰棋高一著......”

話音剛落,天寒地凍又冰天雪地的,三夫人卻忽然求見,等衛老太太讓她進來,她就滿面寒霜的說:“端王府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