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小姐推的衛玉攸。

衛玉攸顯然是沒想到鄭小姐會忽然動手,詫異的都忘記了站起來,又驚又怒的瞪圓了眼睛看著鄭小姐,欲哭不哭的忍著淚:“你做什麼?!”

孔嬤嬤也急得很,一面去攙扶衛玉攸,一面看著鄭慧忍著氣問:“好端端的,這可是怎麼說?鄭小姐,莫不是我們姑娘哪裡開罪了您?”

她看著鄭慧端著一臉桀驁不馴,心頭忍不住火起:“可縱然我們姑娘有哪裡不對,您也不該動手啊!”

更難聽的話卻不能再說了。

鄭慧完全沒有把衛玉攸放在眼裡,更別提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了,冷笑一聲,抬高了下巴不屑的瞧一眼還咬著嘴唇敢怒不敢言的衛玉攸:“什麼東西?就憑你一個破落戶也想當我嫂嫂?也太異想天開了!”

衛玉攸全然沒想到會被鄭慧這樣侮辱,氣的眼圈都紅了,終於沒忍住站起來:“什麼異想天開?!你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要不要臉?!”

衛安依稀記得這位鄭慧鄭小姐,她是京城出了名的脾氣差的貴女,旁人請她做客都要再三掂量,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怕得罪了她。

她又自持身份,總是對著不如她的人冷嘲熱諷的。

這回卻把威風擺到定北侯府了。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生氣,說相看親事的原本也不是衛家,是鄭家自己說要相看的,現在卻擺出這樣的高姿態。

衛安一手去扶衛玉攸,一手把作勢要衝過來的鄭慧猛地往後頭推了一把。

鄭慧立即大怒,橫眉冷目的瞧著衛安,似乎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你又是什麼東西?!”

孔嬤嬤再好的脾氣也被磨得沒了,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體回她:“回鄭小姐的話,這是我們家七小姐。”

鄭慧面上的怒意收了許多,過了片刻才浮起了讓人不舒服的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偷了人家玉如意的衛安啊?”

這樣下去總是不好看,衛安不管她,餘光一掃她身邊伺候的下人:“我是誰並不要緊,重要的是鄭小姐是誰?鄭小姐可是員外郎的女兒,沒理由這樣不懂規矩,在佛門清淨地大吵大嚷的吧?”

這話不僅是說給鄭慧聽,更是說給鄭慧身邊服侍的人聽。

鄭慧是主子,再怎麼不對總有人給她擦屁股,可是這些當下人的縱容主子這麼胡鬧可就說不過去了。

鄭慧身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一面覺得衛安厲害,一面卻連忙去拉鄭慧,笑聲勸阻她:“姑娘......”

關鍵時候,竟然還是七小姐頂用些,孔嬤嬤生出些感激來,扶著衛玉攸道:“這梅花也不必去看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雖然要顧著大局,可是鄭慧顯然就是全然找麻煩來的,再跟她呆下去還不知道生出什麼事來,倒不如回裡頭去,有大人看著,想必她不敢這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