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審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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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末,天氣逐漸的就冷了下來,薄紗的衣裳是穿不了了,楚王妃換了白色的立領中衣,外頭罩著一件硃紅薩摩團的長褙子,正由底下人服侍著淨手。
等淨了手,她從香案上的長筒裡捻出幾根香來,朝著菩薩像虔誠的拜了幾拜,這才出來坐在花廳裡聽底下人回事。
雖然是王府,進項頗多,可是出去的也多,人情往來,走禮不斷,這些日子銀子就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她皺了皺眉頭,嘆氣闔上了賬本,拿手輕輕的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旁邊的掌事姑姑見狀,忙讓人都退下去,叫個小丫頭進來替她捶腿,一面又道:“您也別心疼,早在來京之前咱們就想到了的,回了京城,到處都是要花錢的地方。”
楚王妃喝了口薏米湯,很是煩悶:“可不是,真是喝水都好似在喝金子似地,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回咱們自己的地方去,這個月,光是應付宮裡那幫太監,就叫人頭疼!”
她有些忍不住的抱怨起來:“那劉振的胃口簡直太大了,這個月張口就敢要五千兩.....上個月他那乾兒子娶媳婦兒,咱們就已經送了一座河北的宅子賀喜了,下個月他的外甥又要行弱冠之禮.....”
這些事掌事姑姑就不敢插嘴了,只好勸她:“王爺心中都有數的,您就別操心了。”
等晚間的時候楚王回來,果然就先問起她:“劉振又來要銀子了?”
楚王妃嗯了一聲:“實在太不知道收斂,這些日子以來胃口越來越大,恨不得把咱們都給生吃了似地。從前曹安也沒這麼大膽子。”
楚王倒是瞧不出什麼不高興來,見楚王妃嘆氣,靠坐在羅漢榻上搖頭:“這些不過是小事,打發了他便罷了。沒法子的事,曹安倒了,就他最大,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子遲早是他坐。如果和他處不好,咱們的麻煩就要多許多了。”
這道理楚王妃也知道,嗯了一聲:“可也禁不住這麼個要法兒,還沒捉到這人軟肋?”
要結盟,也不是一味的送銀子送錢就行了,總得軟硬兼施才是正途,從前對付曹安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可這個劉振卻滑不溜手,到現在除了要銀子就是要銀子,卻絕不肯鬆口幫他們辦事,這就實在狡猾的讓人有些生厭了。
“不必擔心,就快了。”楚王冷笑一聲:“他以為我的銀子是這麼好拿的,指望著空手套白狼,卻是小瞧了我,過一陣子,就讓他知道知道本王的手段。”
他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是有應付劉振的法子了,楚王妃鬆一口氣,笑著點了點頭,又說起旁的事來:“對了,上回回龍觀的事,過了之後就沒了動靜,馮貴妃莫不是不信吧?”
他們偽造了個現場,讓人抓著衛老太太和方老太太在廂房裡說話,假作不知道馮貴妃的人在外面聽。
也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馮貴妃信了沒有。
這大半個月都過去了,馮貴妃還是沒有動靜,楚王妃就有些擔心是失敗了。
說起這事兒,楚王臉上有了些笑意:“不會不成的,馮貴妃這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她的性子?”
楚王妃當然是知道的:“您一說起這個我就心慌。當年她跟明皇后好的如同一個人似地,對咱們橫眉冷目的,我多少次被她欺負得毫無招架之力?這個人.....”
使人都說馮貴妃跟明家的關係好,如何如同明皇后親如姐妹,為了明皇后的死避入佛堂,寄心於神佛,可是卻沒人想過,明皇后死了,可是她卻半點兒影響也沒受到。
而且她避入佛堂,三皇子卻水漲船高.....
大皇子的死先不說,楚王妃心裡有數,這是自家丈夫的手筆。
可是二皇子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