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太歡快的笑了幾聲,讓花嬤嬤取出一個描金的檀木匣子,親自拿在手裡給衛安看:“我知道你最近在管外面的鋪子了,或許有需要用錢的地方,這裡是二百兩銀子,你先放在身邊防身。”

也就是說,衛安私底下有自己的打算,她心裡是門清的。

衛安很為衛老太太的這份體貼感激,並不扭捏的接了匣子,外頭就有人來報,說是通州莊子上來了莊頭們對賬。

往年都是年底了莊頭們才來京城對賬的,今年衛老太太卻說各地的產業賬簿都有問題,決意整治,已經提前同三老爺三夫人說過了。

老太太嗯了一聲,衛安已經先站起來往外走。

汪嬤嬤又驚又喜的跟在衛安身邊:“老太太果然是個慈善人,就算是您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她對您也還一如既往......”說著又有些疑惑:“也不是,簡直是比從前還要好......”

從前就算她是長寧郡主的女兒,看在她的臉的份上也對她高看一眼的衛老太太,現在知道她可能不是長寧郡主的親生女兒,當然對她更好了。

衛安不以為意,進了院子見紋繡迎上來,就輕聲問她:“怎麼樣?”

紋繡搖頭:“我爹那裡還是沒什麼訊息傳回來,不過素萍她娘那裡倒是有訊息地進來,是個口信......雪松說,小鎮國說有些話靠傳話說不清楚,讓您想法子出去見他一面。”

如果在從前,對於衛七來說,單獨出門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可是現在卻是未必了。

衛安住了腳,看著榕樹底下圈養的幾隻錦雞雄赳赳氣昂昂,想了想就答應了:“過幾天我要去一趟普救寺,你讓秦大娘出去告訴一聲。”

她要做的事,藍禾和玉清還會想著合不合時宜的勸一勸,可是紋繡和素萍卻從來不會多一句嘴的,立即應了是。

這就是有了自己人的好處,衛安看著窗外的榕樹發呆。

她還需要很多很多這樣只聽命於她自己的人。

合安院裡的衛老太太正看著腆著圓圓的大肚子的衛瑞。皺了皺眉頭問他:“怎麼樣了?”

查了這麼久了,如果朱家真的有什麼問題,大約也要露出點痕跡了。

衛瑞靈活的跪在地上,同衛老太太交代跟蹤朱芳,和查朱家的事。

“平陽侯府大約在十三年前,發過一筆大財......”衛瑞壓低了聲音:“是跟懷仁伯府開鐵礦,後來分利不均,懷仁伯府還就這事去告了平陽侯,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懷仁伯府就倒了黴,被人參奏圈禁民女,罔顧人命,參奏懷仁伯府的那個御史叫做楊懷......”

衛老太太敏銳的很,立即就問:“是那個如今在江西巡按的御史楊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