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怎麼,反而是他爹,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很少出屋,跟人遇見了,跟他打招呼都不帶答理的。”

我摸過張遙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邊抽出一根菸,點燃抽了口,說前陣子李全勝出事,肯定是李二壯受刺激了唄?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麼秘密可言?

“哥,你啥時候抽菸了?”張遙嘿笑一聲,繼續道:“你別打斷我,繼續聽下去。”

按照張遙的描述,李二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連帶著梅嬸也很少出門,即便出門也是匆匆而來,匆匆回去,至於李全勝,更是連面都沒露過。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村民們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說什麼。

前天晚上,張遙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耍錢玩了個通宵,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3點多了。

張遙家住在村子的後山,也就是最靠近大山的那幾戶人家,就在張遙就要到家的時候,藉著月光,他猛地看到山上有個朦朧的黑影,正快步朝著村子走過來。

常年住在山裡的人,對那方面的事情自然比較敏感,大半夜的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進村,把張遙嚇得夠嗆,還以為是鬧鬼了,連忙屏住呼吸,找了個柴火垛躲了起來。

漸漸地,腳步聲越來越近,張遙的心也隨著那聲音揪了起來,整個人貓在柴火垛裡,大氣都不敢喘。

很快,那道黑影便從柴火垛前快步走了過去,並沒有停留,依稀間,張遙看清了那道黑影的臉。

聽到這,我眉頭微微一皺,打斷了張遙的話,“該不會是李二壯吧?”

“聰明”,張遙輕笑一聲,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又道:“就是那個李二壯,哥你不知道,當時可真給我嚇得半死,差點就尿了。”

也難怪張遙害怕,村子一直都流傳著一個忌諱,大概的意思就是半夜的時候一個人絕對不能上山,否則,就是人上山,鬼下山,說白了,就是有命上去,沒命下來。

“對了,那李二壯下山的時候,還揹著一口大麻袋,挺老大的一個,至於裡邊裝的是啥我就不知道了”,張遙又補充了句。

我吸了口煙,沒有說話,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

首先,半夜上山,這已經是犯了村裡的忌諱,這事一旦讓村長知道了,很有可能被驅逐出村的;

其次,按照張遙的說法,這李二壯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為什麼偏偏要挑在晚上上山呢,他去山上幹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口麻袋,裡邊裝的會是什麼?

“哥,你說那李二壯會不會是上山盜墓去了?”張遙忽然開口問我。

“盜墓?”

我微微一愣,這也不是沒可能,山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墓葬,什麼年頭的都有,天知道里邊埋著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呢。

可話說回來,說李二壯盜墓,首先我就覺得不太可能,那李全勝就是因為偷了陪葬品才差點丟了小命,這李二壯就算再傻,也不至於這麼做吧?

而且,說一千道一萬,李二壯因為愛耍錢,把家裡輸的家徒四壁的都沒去盜墓,現在無緣無故的去盜墓,這也說不通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李二壯半夜上山是事實,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帶下山的那個麻袋。

我告訴張遙,這事必須慎重起見,在沒弄清楚李二壯的事情之前,千萬別沒事去招惹李二壯,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張遙點了點頭,讓我放心,除非他是吃飽了撐的,管那李二壯幹嘛?

酒足飯飽,我跟張遙又閒聊了一陣,這才送他上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將張遙送回招待所。

隨後,我去了趟廠子旁邊的小超市,買了點黃表紙,將紙藏懷裡後,這才回到了宿舍。

宿舍裡,胖子正光著膀子,大呼小叫的跟一群工友打牌,至於洪震宇,則是躺在床上,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見到我回來,胖子歪著腦袋瞅了我一眼,問我幹嗎去了?

我說村裡來了個朋友,出去喝酒了。

胖子沒在說什麼,只是說了句早點休息,明早要出車後,便繼續跟工友們玩牌了。

藉著洗漱的機會,趁著四周無人,我趕緊把黃表紙拿出來,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下來,然後將紙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吃紙,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黃表紙那粗糙的紙張刮的嗓子生疼,不過為了活命,我只能強忍著。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胖子給叫醒了,他讓我趕緊起來,待會就出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