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快步上前,將兩枚戒指放在手心裡比對了一陣,眉頭早就擰成了一個疙瘩,老半天才長舒了口氣,“這兩枚戒指咋一模一樣啊?”

一模一樣?我怔怔地看向了爺爺的手心,果然,兩枚戒指無論大小還是樣式,甚至連某些細節的鏽斑都如出一轍。

真是見了鬼了,爺爺嘟囔了一句,將戒指還給李全勝,臉色馬上尷尬了起來:

現在真相大白了,很明顯,爺爺冤枉了李全勝,讓人家白白的捱了頓揍不算,還攪合的人家亂了套,這事咋想,咋做的不地道。

“那個,大小子啊……”猶豫了半天,爺爺漲紅了臉,剛剛開口要道歉,卻不想李全勝只是深深地看了爺爺一眼,便轉身回到了屋子裡,連帶著梅嬸也跟了進去,只留下了我爺倆跟李二壯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

打發李二壯就容易多了,將一盒煙拍在李二壯手裡,爺爺朝著我使了個眼色,又隨便找了個藉口,領著我匆匆離開。

回家的路上,爺爺嘴裡嘟囔個沒完,說那戒指既然不是李全勝放的,會是誰呢?

我也納悶這件事,而且,疑點可不單單只是這一個,還有一個:

怎麼會有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爺爺沒有跟我回家,說是要去找李大爺商量一下,讓我自己先回家。

我心亂如麻,總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這枚戒指早就被認為是不吉之物了,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我家,是不是很快,我也要倒黴了?

或者,下一刻掉進井裡的,沒準就是我?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炕睡覺,我想清楚了,饒是自己胡思亂想的沒有頭緒,還不如去夢中問問紫瞳,她一定知道的。

可是,就在我脫鞋的一瞬間,我的餘光忽然注意到了屋子角落處的一張小桌子。

那是我學習用的桌子,上邊平時擺放的都是書本之類的東西,可現在,上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頭盒子。

這盒子是啥時候放在這裡的?我狐疑的走過去,順手將盒子開啟,盒子裡邊只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眉飛色舞的寫著一行小字:

當紅女現世,火龍沖天,怪樹吃人,白豬淨身之際,即是你的喪命之時!

我的眼睛瞪得滾圓,手指一鬆,那張紙條悄無聲息的飄落在地上。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娶了紫瞳,就擺脫了那種厄運,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現在看來,只要沾染了那個墓葬的人,都要面臨著一次生死輪迴,李全勝很幸運,不管身體變成啥樣,他總是還活著的,而我呢?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李全勝的那種好運,可紙條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紅女現世,火龍沖天,怪樹吃人,白豬淨身。

紅女現世,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至於火龍沖天,我更加沒見過,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龍都難說,更別提火龍了;

怪樹吃人,這個倒是聽說過,聽說在熱帶地域有種食人樹,不知算不算怪樹吃人;

最後一個白豬淨身,我也不大理解,淨身,指的是給白豬洗澡還是閹割?

整整一天,我都憋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來是我想解開這四句話的含義,二來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心裡不是個滋味。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爺爺,這種事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多個人為我擔心,我不想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一幕。

這一晚,我沒有夢到紫瞳,而是夢到了我家的院子。

朦朧中,一道黑影在我家門口一閃而逝,與此同時,爺爺的叫罵聲隨之傳進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