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氣嗎?

剛出院連家都還沒回,又進了醫院。

他不在,她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雖然在車上,許湘思和宋知悅通電話時,只是大致說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但他能想象的到,當時是怎樣的場面。

不然,她身上怎麼會到處都是傷?

結婚這一年裡,他就算再生她的氣,都沒打過她,更沒扇過她耳光,單家的的人竟然敢打她!

他一臉的寒意,看上去很是生氣,蘇皖笙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想來想去,也只有去給封塵慶祝那件事。

“很抱歉,因為我,你沒能去給封塵慶祝。”

在她的心裡,一直認為陸臻銘是討厭她的,而封塵跟他是好兄弟,封塵在他的心裡,自然比她重要。

好兄弟的慶祝會,他沒能去,自然是心情不好。

在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不該告訴他,自己受傷的事,這樣他就不會錯過封塵的慶祝會。

她的心裡有些難受,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但自己跟他從小一塊長大,而他跟封塵才幾年的情誼,難道自己還比不上封塵嗎?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陸臻銘的火氣更大了。

媽的,不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聚會,有她重要?

他一下子沒忍住,怒氣沉沉的開了口:“你是非人類嗎?就不能有一點正常人的思維嗎?”

蘇皖笙茫然的眨了眨眼,她的思維怎麼不正常了?

看到她一臉的懵懂,陸臻銘知道自己是白說了。

以前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女孩,怎麼去了法國三年,腦袋變得這麼不好使了?

還是說秦朗死了,她傷心過度,整個人就變得傻乎乎的了?

秦朗就對她那麼重要嗎?

陸臻銘心底的火苗子噌噌的往上飆,但念在蘇皖笙是個病人的份上,他沒對她發作,自個兒生著悶氣。

他沉悶的吐出兩個字:“吃飯。”

“哦。”蘇皖笙張開嘴巴,吃下他喂到嘴邊的飯。

她忽然覺得,這兩次的住院也值得。

要是她沒有生病受傷,絕對沒有眼下這個待遇。

想著想著,她彎了一下嘴角。

陸臻銘掃了一眼她唇邊微淺的弧度:“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沒、沒事。”她搖頭,紅腫的臉頰雖然擦了藥,但還沒有消退,只是散去了指印。

見不願意告訴自己,陸臻銘的眸子暗了暗,沉著聲音說道:“以後別人家的事,你少去摻合!”

今天的事她本來也沒想摻合,只是當時許湘思那麼求她,讓她和她回一趟單家,她無法拒絕。

何況她住院的那幾天,許湘思每天都來醫院陪她,還每天早起親自給她煲湯,大老遠送到醫院來。

她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吶。

而且單菁菁父女兩人欺負她,還不是他惹的禍?

如果他和單菁菁什麼事都沒有,她今天也不會捱打。

她心裡這麼想著,腦袋一發熱給說了出來:“我捱打你也有責任。”

陸臻銘輕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覺得她這句話可笑。

“怪我讓你認識了許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