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被這措不及防的攻擊嚇了一跳,隨即大聲呵斥道,“方寒,你這是在幹嘛?還有這匕首是從哪兒來的?難道剛才它們又把匕首還給了你?”

那些哥布林剛才當然沒有把匕首還給方寒,是方寒剛才在左護法喋喋不休的時候,自己悄悄開啟了物品欄。

在“哥布林匕首”那一格,有一個匕首圖示的虛影,下面的標記是,“已離線,是否回收?Y/N?”

方寒趁著剛剛摸鼻子的功夫兒,悄悄點選了“Y”。

匕首圖示馬上由虛變實,方寒知道,這是又自動回來了。

剛才聽眼鏡網管在絮絮叨叨地嘮叨了一大堆,方寒在心中對其恨之入骨,殺心暴起。

趁著眼鏡網管不備,一匕首劃出,登時在他腹部劃出一道血痕。

可惜這次方寒失敗了,他劃出了一記普通的物理攻擊,不是劇毒攻擊。

方寒還要發出第二擊,卻被眼鏡網管敏捷地躲開了。

他急速往旁邊一躍,對趙勝軍喊道,“攔住他。”

趙勝軍站了起來,以一種與體態極不相稱的敏捷,飛快地抓住了一個人——眼鏡網管。

“你廢話太多了”,趙勝軍搖搖頭,用胳膊勒住眼鏡網管的脖子,另一隻手用一種極其嫻熟的動作用力往旁邊一扭眼鏡網管的腦袋,只聽咔砰一聲,眼鏡網管的頸椎骨被折斷了,整個人成了一灘爛泥,滑到了地上。

門開了,那個極其高大的哥布林祭司手持權杖進來了,它一直在外面偷聽。

它還是那麼嚴肅,它也還是那麼衰老,可是此刻它腰不彎了,背也不駝了,它把斗篷脫掉,露著一身極其壯碩的肌肉。

“祭司大人”,它對著趙勝軍恭敬地做了一個彎腰請安的動作,說道,“殺人這種小事,何勞您老人家親自動手,交給老奴來做就行。”

到現在方寒才明白,原來趙勝軍才是真正的哥布林祭司,而這個高大的哥布林老者,實際上不過是趙勝軍的隨身老奴罷了。

趙勝軍擺擺手,“不要緊,這裡一切有我呢。你在旁邊候著就行。”

這一剎那,趙勝軍神情無比的嚴肅,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顯然是長期掌權者才會有的那種威嚴氣質。

方寒想起以前在網咖裡跟他談話時,趙勝軍身上那股猥瑣、油膩、庸俗、諂媚的氣質,現在統統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這傢伙,真是個可怕的兩面人”,方寒想。

哥布林老者又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目視前方,一動不動,像一尊壯碩的綠色銅像雕塑。

哥布林祭司——趙勝軍,一腳把眼鏡網管的屍體踢開,看著方寒,說道:

“他太囉嗦了。”

方寒點點頭。

趙勝軍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可這個據點就在這裡,而這些哥布林不得不招募幾個人類來為它們做事,所以才招了這麼一個囉嗦的廢物,說實話,有他在,這個據點早晚會暴露。”

方寒說,“你帶著老奴來這裡巡查,讓老奴假扮成祭司,而你這個真正的祭司假扮成隨從,從而方便活動。”

哥布林老者聽見了方寒的話,卻毫無反應。

趙勝軍則點點頭,“BINGGO,答對了。”

方寒用腳指了指眼鏡網管的屍體,看著趙勝軍說,“你並不是對這個據點不滿,你是對這傢伙不滿,你之所以下令要放棄這個據點,也是因為擔心這個囉嗦的傢伙口風不緊,早晚會暴露了這些哥布林。”

趙勝軍又點點頭,“BINGGO,又答對了。”

方寒又說,“剛剛在樓下,你的老奴最終詢問了你,才敢下決定,所以釋放我並把我帶到這個房間,並不是地上這個傢伙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你的決定。”

趙勝軍笑了,“左護法就算是罪該萬死,可他至少有一件事說對了,你確實很聰明。”

他伸手過去,“趙勝軍——哥布林族精神系祭司兼任哥布林精神實驗室首席科學家——趙勝軍,很高興認識你。”

方寒也把手伸過去,“方寒。”

兩人握手之後,趙勝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方寒,你不僅聰明,而且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