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客氣了,在下差點害了前輩……”

林昊面露慚愧,若是再晚一些放手的話,恐怕呂道就要魂飛魄散了,而呂道卻沒計較,這份大度倒是頗為罕見。

“換做呂某人遇到這般情況,不明所以之下,也會做出這般舉動的,先前驚動了小友,還望小友見諒。說起來,若不是小友攜帶此玉簡前來,呂某人那一縷殘魂也只能再撐百年了……”呂道微微嘆了一口氣。

林昊看得出來,呂道脾氣與玉簡所述一樣,頗為平和,從未發過火,也沒與他人爭過什麼,在其餘人眼中,乃是老好人的形象。

“前輩……在下有個疑惑……”林昊遲疑了一下,但耐不住心頭的好奇。

“是想知道呂某人為何能活這麼多年?”

呂道聲音緩和,“其實呂某人殞落之時也很迷惑,其餘強者隕落之際,魂魄瞬間消逝,而我之魂魄卻能夠封入體內,殘餘無數萬年。後來,我才明白,我之魂魄能殘餘這麼多年,乃是因為呂某人生平未曾殺戮過,也從未染過一滴血,魂魄純淨的緣故。”

從未殺戮,從未染過一滴血……

林昊渾身一震。

修煉者在踏上修煉一途之際,就註定了要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哪怕是自己不想殺戮,也會被逼著殺戮,因為要想繼續修煉者下去,那就得活著,但凡生靈都有著各種慾念,而正是因為這些慾念,促使著他們不斷的殺戮和爭奪,說白了,就是活下去。

而呂道修煉了多少年?

林昊估計至少都有五萬年以上了,從始至終,竟從未殺戮過,也從未染過哪怕一滴血,僅僅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所有心驚的了。

似乎看出了林昊的想法,呂道笑了笑,道:“小友無需驚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煉之道,你有你的修煉之道,我有我的,不應一併而語。”

“前輩說的是。”林昊頷首。

呂道的修煉之道,乃是他自己的,而自己的修煉之道,則是自己的,沒必要因為不同而一定要去相仿他人,自己會殺戮,但只要秉持本心就足夠了,沒必要去理會他人說什麼。

“你與他們很像……”呂道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他們?”林昊心神頓時一凜,“前輩說的他們是?”

“兩千年前的一對年輕夫婦。”呂道露出追憶之色。

“一對年輕的夫婦……”林昊的心顫動了起來,他知道呂道說的是誰了,自然是自己的父母,在此之前,他從古路之靈那裡曾知曉過,自己父母兩千年前走過太古之路。

“我在這地銀古路待了不知多少萬年,雖然我軀體封禁,無法動彈,但魂魄依在,見過無數的強者,看過殞落在此地的強者,也看過走過地銀古路的,甚至還見過一些資質逆天者,這些人都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可怕潛質,他們註定要走上更高的修煉之途……”呂道緩緩說道。

林昊沒有打斷,而是側耳傾聽著。

雖然沒提及到自己的父母,但聽著呂道的訴說,他能夠想象得到,自太古以來,那些走過地銀古路的強者有多少,而其中又有著多少資質驚豔一個時代的人物,他們如何殞落的,殘存者又如何走過地銀古路的。

這是歷史的畫卷,很多東西早已隨著歷史流動消失了,唯一知曉者,也就只有呂道而已。

“那一對夫婦是我見過最獨特的,他們資質不高,是我所見過資質最低的……”

“資質最低?”林昊一怔。

“是的,相對於走上古路的強者來說,他們的資質確實很低,但是他們很特殊,他們在地銀古路上留下了一對三寸足印……”

呂道微微說道:“三寸足印,只有那些有資格成為準神帝或是神帝的人物,才能留下,而他們卻一起留下了三寸足印,可古怪的是,這三寸足印,卻沒有絲毫妙韻生成,反而永久的留在了地銀古路上……”

“前輩也看不出那一對年輕夫婦能耐麼?”

“看不出……”呂道嘆了一口氣,旋即說道:“不過我倒是看出夫婦中的那位女子,懷有身孕。”

“什麼?”林昊渾身一震。

母親懷有身孕……

兩千年前?

是自己?不可能,自己出生才多久,不過才五十餘年而已,可是自己母親在兩千年前就有身孕,那豈不是說,自己有一位兄長和姐姐?可是,不對啊,如果有的話,父母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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