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拜火帝國的人,為救拔旱而來,只可惜,沒有公子高人的智慧能混到貝婷婷的身邊,所以不但沒救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雲飛雪恍然,難怪他的刀法之中蘊含了強大的火焰屬性,原來此人來自拜火帝國。

只不過聽到他是為救拔旱而來,雲飛雪還是感覺太過震撼還有感動,或許像他這樣的人並不是一個兩個。

此刻的雲飛雪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可以想辦法帶著這個人類出去離開這裡。

雲飛雪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待在這裡,我以後想辦法帶你回拜火帝國,我……”

此人不斷搖著頭,“公子,引你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讓你救我回去。”

“那你……”

“我想讓公子以後回到拜火帝國,幫我找到我那個老母親,她的這個不孝兒子此生是沒辦法孝順她了,但我許金豹來世還願意做她的兒子每天給她做飯洗腳劈柴,告訴她,我對不起她”

“還有我的妻兒,我許金豹沒能完成給她的承諾活著回去,但有無數魔域種族給老子陪葬,老子早就賺夠本了”

“這個東西,希望公子能帶給他們,這是我這些年來存的一點兒積蓄,他們妻兒至少能過個好日子,還有,千萬別叫她守活寡,找個好人家好好過下半輩子,我許某人這才能瞑目九泉!”

雲飛雪震撼的看著許金豹,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那張銀色的卡片,半晌過後他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幹什麼,我一定能讓你活著回去……”

“不,公子,你聽我說,救我會耽誤大事的,和拔旱的命相比,我這條命算什麼?我跟了你一路,發現你不但避開人類甚至一個都不殺,這一定會引起那些狗雜碎的懷疑,所以你殺了我能夠讓那些公爵們對你更加信任,以公子的實力一定可以拿到第一,這樣救出拔旱的機率會高很多。”

“可是你……”

“公子,沒什麼可是的,時間不多了,快動手吧。”

許金豹把手中的大刀塞到雲飛雪的手中,可雲飛雪怎麼下的了手啊,他非鐵石心腸之人,面對這樣的鐵血男兒,他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做不到的。

似乎看出的雲飛雪艱難的猶豫,許金豹再度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公子一定來自聖門吧,也只有聖門才能培養出您這樣的年輕人,其實死並不算什麼,我在半年前被抓住,這半年的時間我目睹了太多的同胞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

“我們都是有牽掛的人,總是放不下心中那個被自己關心惦記的人,可是想想整個人類疆域,又有多少向我這樣的人正在牽掛惦記著親人的回去呢,如果能死我一個而讓拔旱從獄中出來,那我許金豹是死的有價值的,也許那千千萬萬正在牽掛的人能因為我的死而等到他們想的人回家呢。”

“而且這一劫我是逃不過的,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就會死在其他魔域種族的手上,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救不了我的。”

“所以,公子……”

在雲飛雪熱淚盈眶中,許金豹陡然握住他的手,尖銳的鋒利沒入了他的胸膛。

許金豹以最後的力量一掌拍向雲飛雪,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朝頭頂之上衝了上去。

他優雅的姿態看向雲飛雪,眼中只有鐵血一般堅定的意志,在雲飛雪模糊的淚光中,許金豹以最後一口力氣落到了深淵的懸崖邊上,鮮血順著崖頂如雨點傾瀉而下撒滿了雲飛雪的面容。

“如果遇到成群結隊拿你當目標的,那些是我的一些手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還有記得……我的妻兒……老母親……”

細弱蚊蠅的聲音傳來,許金豹終於失去了所有力氣,雲飛雪努力將內心的悲痛拋開,他輕聲說道,“一定記得!”

許金豹那還沒閉上的眼睛終於緩緩合上,臉上滿足的笑容讓雲飛雪忍不住要再一次落淚。

雲飛雪一步踏上衝出了深淵之上,許金豹身上的記分牌被他扯下來捏在了手中。

手中微薄的靈氣匯聚迅速進入許金豹的體內,許金豹同樣修煉了火屬性的功法,所以雲飛雪引動了他體內火屬性靈氣,他的身體在原地燃燒成了灰燼。

雲飛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他的屍體落到魔域種族的手中指不定會被做什麼,所以,這就當是另一種安葬吧。

觀賽臺上,周雷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自己賭百分百贏的這個人類居然被這傢伙一把火燒了?

撒亞在一旁大笑道,“的確是那個人類先出來的,只可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個死人了。”

周雷並不在乎那一百萬真金,他在乎的是那個人類怎麼可能會輸,要知道刺玫園那件事,周雷同樣是耿耿於懷的。

只不過他堂堂一個帝國的公爵,自然不會明著對付某個人,可暗中他還是想讓雲飛雪付出該有的代價,所以他收買了那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可是煉魄境的,怎麼會連一個破海境的傢伙都對付不了。

就算他的身上蘊含了純粹的魔王血脈也不該是這種結果才是啊,周雷憤憤然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離開了觀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