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祖父見過關管事之後,一定會親自找她。

她跟著韓氏從祖母院中,回到了韓氏的院子。

韓氏抱著盛文瀾大哭起來。

盛文瀾被她緊緊抱著,感受到她的眼淚已經浸透自己的衣裳,弄得肩膀冰涼一片。

她神色沒有什麼起伏,也沒有多少感同身受,就靜靜地由著韓氏哭。

不是韓氏對她不好。

盛文瀾知道,如果眼前的生路只容一人透過,韓氏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推過去。

可是長久以來,韓氏的單純甚至愚鈍,心軟甚至爛好人,讓幫她收拾了太多爛攤子的盛文瀾,實在沒有什麼共情能力了。

整個盛家,從公婆到相公到姨娘庶子庶女,沒有人不想騎著她的脖子。

可是韓氏硬是憑著一顆聖母心,滿足了他們所有人的要求。

母親是救不了的,只能強行帶她走。

魚兒也有些發愁。

她跟著盛文瀾離開太久,幾乎都忘了盛家的狀況。

然而剛才的“三堂會審”和韓氏的“水漫金山”,瞬時將那些深埋的記憶喚醒。

魚兒都覺得生無可戀。

她悄悄地帶著屋裡其他丫鬟退了出去。

——因為盛文瀾有威信,連帶著她在韓氏的這些下人面前說話都有分量。

想想就知道,母女之間的關係有多顛倒。

韓氏哭夠了之後,擦擦眼淚,頂著桃核般紅腫的眼睛道:“回來了好,回來了好。文瀾,娘和你說,這次祖父給你挑選了一門頂好的親事……”

盛文瀾冷笑,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