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在聽聞黃章總算是準備啟程後,心裡高興得不得了。

自打他跟著黃章過來後,就沒有一天不提心吊膽的,他一個公公,哪裡這麼近距離見過戰場,沒被嚇死已經很厲害了。

不過之前京軍處境艱難,洪公公就是有心想走,也開不了口。

這回跟著黃章一起離開的,除了岑上和洪公公外,還有範凌風和班紅,以及一個十分特殊的人物,奚開!

岑上知道範凌風和班紅是黃章的人,也沒有絲毫意外,這段時間他已經見識過了這位大皇子的能力,有跟隨者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按理來說奚開是投誠過來的人,可這個問題就來了,他投靠的人是黃章,不是索延。

而且在奚開看來,索延這傢伙能力也不行,他並不認為反賊軍的覆滅是索延的功勞,現在黃章要走,他肯定是跟著黃章的。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現在反賊軍大幾大頭目都被索延給抓起來,他作為當初的平天元帥,如果留在索延身邊,難保不會被他給暗算,然後當做邀功的物件。

奚開不相信索延,所以他寧願跟著黃章一起。

“殿下,雖然剛剛擊敗了那些反賊,但受到反賊殃及的幾個大郡還沒有恢復,為什麼殿下要這麼匆忙地離開?”範凌風不解道。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黃章要選擇離開,這個時候正好是籠絡民心的最好時機,而且這個時候也最能做出成績,加上黃章又有這方面的經驗,讓他來負責幾大郡的民生恢復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他不明白為何黃章不抓住這個機會而是選擇匆忙離開,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聽到這話,黃章笑了笑。

範凌風這人啥都好,腦瓜子靈活,但唯一的缺點就是缺少大局觀,只在乎眼前的一點得失。

當然,這也和他這些年的經歷有關,畢竟他作為天門的暗探,要爭的也是一點點的利益。

“留下來治理好被反賊軍禍害的幾個郡很簡單,收穫也肯定不小,但你有想過沒有?我若是真那麼做了,除了帶給我虛假的好名聲外,能給我什麼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利益?這些郡的百姓又不能像肅南三郡一樣為我所用,到時候等我頂著愛民如子的頭銜進入京都,招來的恐怕就是禍患了!”

現在京都裡誰是敵誰是友他都沒有分清楚,如果貿然給自己樹立起一杆愛民的大旗,著實不智。

現在的黃章,要的就是低調。

“那公子為什麼還要輾轉這麼一圈,耽誤這麼長時間?”胡藝兒不解道。

他們這一趟過來,耽誤的時間可不少了,這讓胡藝兒就不理解了。

對此,黃章只是笑笑,並沒有解釋。

有些東西,是不能明說的。

從歷城出發,沒過幾日,一行人便離開了中平郡。

出了中平郡,為了更快抵達京都,黃章決定走水路,自川江逆流而上,抵達京都。

要走水路,最近的渡口是雲霞渡口,也不遠。

雲霞渡口是陳郡最大的渡口,由於陳郡並未受過兵禍,這裡倒也顯得一片祥和。

是黃章許久沒有看到的太平模樣。

只是陳郡這邊靠近京畿地區,所以難免能看到身著華服的貴胄和衣不蔽體的乞丐同行。

離京都越近,這種貧富差距就越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