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貴指指不遠處一片梯田,“你們幾個去那邊撿稻穗。”

“可仔細點,這糧食,每一顆都珍貴。”

蘇茜她們拿了麻袋上山了。

割谷的人剛開始割,蘇茜她們在田邊坐了一會兒,這才開始撿稻穗。

撿稻穗看起來輕鬆,其實也不好乾。

要不斷的蹲下站起,不停的彎腰。

田小卉撿了一會兒腰痠背疼,她直起身看看隔壁的山頭,“我的媽呀,你們快看那邊,那些小孩撿得好快。”

蘇茜看過去,就見一些七八歲十來歲的孩子,動作飛快的彎著腰在田裡撿拾,彷彿是不知疲倦的機器。

田小卉哀嚎一聲,“我活了這麼大,竟然連這些孩子都不如!”

她瞬間燃起了鬥志,“我就不信了,我還能比不過他們!”

她發了狠,動作陡然加快。

蘇茜看她不斷的彎腰又直起,忍不住提醒一句,“你小心點,當心傷著哪裡。”

話剛落音,田小卉“哎呦”一聲,一隻手捂著後腰,姿勢僵硬的站起來,“我扭著腰了。”

蘇茜搖搖頭,“你先去那邊坐坐,休息一會兒再說。”

田小卉還要逞強,只是剛一彎腰就痛得齜牙咧嘴。

“我怎麼這麼沒用!”田小卉快哭了,蘇茜拉著她到田邊坐下,“你太心急了,幹活是熟能生巧的事,慢慢來嘛。”

趙婷婷撿了一會兒腰也受不住了,直起腰桿捶了幾下,問蘇茜,“你說咱們這撿一天稻穗,能有幾個工分呀?”

蘇茜撿起稻穗扔進麻袋,“最多四五個工分。”

趙婷婷指指前面割谷的,“那他們是多少?”

這個蘇茜問過陳長青,“一般男人一天記十分,女的記八分。”

趙婷婷哼一聲,“憑什麼男人就比女人多,不公平。”

田小卉坐在田埂上,“咱們現在連八分都掙不到,還說什麼公平不公平。”

趙婷婷又彎下腰去撿起一根稻穗,“那一工分能有多少糧食啊?”她家裡條件一般,不可能在經濟上給她什麼支援,往後,她就得自己養活自己。

蘇茜蹲在地上,“分多少糧食不一定。”

“得看整個生產隊收了多少糧食,減去要交的公糧,留下買種子化肥的那些,再交點餘糧,最後剩下的,除以整個隊的工分,然後乘以你的工分,就是你分的糧食。”

趙婷婷苦笑一聲,“慘了,我只怕是很難養活自己了。”

蘇茜看看手中的稻穗嘆口氣,這稻穗很多都是空殼子,只怕產量高不了,分給他們的又能有多少?

靠著工分,要想豐衣足食是不可能的。

更可怕的是,除了掙工分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在這個時空,賣一包老鼠藥都不行,就別想有什麼能掙錢的法子了。

蘇茜也憂鬱了,自己身上那點錢,看著雖多,只怕也花不了多久,尤其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