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沈凡不樂講話,而這些囚軍她也不需要將領多講什麼去馴服他們。

沈凡一聽時非晚問起自己,意外的眨了下眼,早已在審視囚軍們了。他心中有著驚訝,看了一會後視線便落向了時非晚,眼神帶著疑惑,可卻並沒有言語。

“以後,他們歸你了。”時非晚說:“枷鎖不必解開,也不必多加訓練。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事便好。”

沈凡眼神仍舊驚訝。

“領好他們,下一戰,我把潞州奪回來!”時非晚又說。

此一言,似戳中了沈凡心中一根很重的弦,他身子一滯,一雙眼中轉瞬有流星閃爍。

“好。”回神時,他已是忙道,眼神裡充滿了堅定。

時非晚這才又對他細講了一些事。沈凡明白過後,去細看囚兵們的名單去了。剩了時非晚與岑隱在原地。

二人對視了眼,時非晚便聽得岑隱道:“我大抵會回京一趟。”

不管萬歲爺願不願意,定罪的聖旨的確一定會降下來的。岑隱倒是無畏,只他的確需離開楚北一趟。

“希望世子爺再回來時,就可以直接接我回家了。”時非晚心中擔憂,可面上卻是一副輕鬆態。

“那得需要晚晚將四城拿下了呢!”

“一定!”時非晚狂傲道。拿不拿得回是一回事,嘴上的勢頭絕不能輸。

岑隱笑了笑:“那,爺再來楚北之時,定便是接晚晚之時!”

這要求……說得可太大了。

時非晚心底想著自己做不到呀,頭卻是一陣猛點。

只二人卻也只進行了這麼一番簡單的對話。

其他想說的,都已在一眼的對視之中全部明瞭。

時非晚無太多功夫耽擱,很快辭別而去,便又去了另一訓場。檢閱了一番眾夥的訓練結果後,便又選出一些人來也交待了一些要緊的事。做完這一切後,她這才又回了營裡。

又兩日過後。

時非晚穿上了整整齊齊的盔甲,身後還披上了大氅。

與她一樣,此刻軍中的其他人,也都整整齊齊的穿戴完整了軍裝。北城之外,此刻竟是整整齊齊的集上了整六萬的軍馬。

淡淡銀色的身影現入眼簾時,眾軍們的腦袋驀地抬了起來。視線集中於那銀甲一線,眼底皆是莊重與憧憬。

這抹莊重,為接下來的行程。

這抹憧憬,為他們所有人所期盼的某個結果。

咚咚咚……

馬蹄漸行漸近,至眾軍不近不遠的正中距離時才稍有停滯。

白馬之上,銀色身影的手忽然高高舉至了頭頂。眾軍的視線便不由得落在了那高舉於半空中的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