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麼在這?”時非晚聽到吵鬧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岑隱聽到時非晚相問視線立馬轉了回來,手往她臉上一捏,輕笑著道:

“晚晚不是早知爺去調兵了嗎?”

時非晚點點頭,“這麼近?”她是知岑隱覺得天成控訴閻大人之舉有異,為防天成的確去調兵了。

可擎王府的兵馬大多駐在楚西,怎麼想岑隱都不可能這麼快回得來!便是路程,可都不止半月!她之前說岑隱有兵,確確實實只是為了恐嚇!

“皇上當初以閱師之名留楚北新軍在京都便是為了防娘娘。可京都禁軍若是不可靠,那麼……晚晚這楚北軍便是一支奇兵,也不容易得全勝呢!”岑隱又道:“倒不是爺小瞧晚晚這支楚北軍,這是皇上之意。當時回京之時,楚西兵馬的確匿了一支在京都城城外。雖不便入京,卻也一直在等著今日。如晚晚嚇那太后所言,爺的確是調兵了,而且擎王府的兵馬並不遠!”

時非晚聽到這時危險的眯起了眼:“世子爺之意是,這早就是皇上的意思?”

岑隱點頭。

“世子瞞人的功夫不小呢!”

岑隱暗道一聲不好,立馬哄著回道:“之前入京之時,皇上說此事切記保密,密談之言,晚晚當知,公為公,私是私!不過,皇上也並非不信晚晚,不過是明示著不許對任何人說道,沒單獨拿晚晚說道。”

時非晚聽到這也不嚇唬岑隱了,倒記起了他之前說的那什麼“差點也就回不來了”的話,正要相問,這時跟前卻走過來了一個人,正是邱淺。

邱淺是時非晚之前派去相助雲殊的,見此時非晚忙問道:“回來了?”

“是!主子,雲大人說,皇上無礙事,依你的吩咐被帶去了煙雨樓中。只是……”

“只是天成跑了?”時非晚不含一丁點意外的反問道。

“是!”邱淺紅著臉回道。

時非晚眼底流露著失望卻又覺理所當然,道:“到底還是讓她溜了!封城!去找!”

“是!”

邱淺立即退了下去。時非晚瞅著他的背影,心情忽然煩躁起來,道:“若就這樣讓她跑了,抓不著了,我可真是會氣死!”

“噗……”岑隱噗嗤一聲直接笑出了聲,忙道:“倒也不必氣死。她這一逃,日子可不會再好過。”

“郡主跑了,世子爺很開心?”時非晚昂起頭來。

岑隱忙舉械投降道:“哪敢!哪敢!爺明日便親自派人去找!”

“這還差不多!”時非晚笑回了句,便見沐熙走了過來,環著胸一派不正經的模樣道:“喂,你們倆害不害臊?還有正事呢!這些人怎麼處置?”

“沐將軍,降軍交由你處理,暫時封鎖,待聖上定奪編排!”岑隱立即正色吩咐道:“我與定北女侯還需去向皇上覆命!”說罷,拉著時非晚又一次上了馬,道:“全部軍馬,今夜暫聽從沐將軍吩咐行事!”

“岑隱你丫的,皇上從不喜歡人晚上攪擾,明日去不成嗎?復你丫的命!”

沐熙立即抽出一鞭子無懼官威的甩了出去。然而阿肝的速度可不是吹的。馬蹄一騰瞬間便在眾人面前化作了花生大小。岑隱在一陣唏噓聲中,駕著馬兒,抱著嬌妻,沒多會兒便來到了京都城中一處較為偏僻的街道之上。又落下了馬,多此一舉的將時非晚抱了下來。

“世子要幹嘛?”時非晚見此處不是擎王府,驚訝的問道。

“餓了。”岑隱簡單明瞭的回了兩字,便在一處小攤面前坐了下來。他今日戰鬥雖連盔甲都沒穿,可這會兒依舊一身血漬。時非晚更是一副重灌。驚得那商販一個猛退直接將手中的盤子摔了下去。

岑隱反應極快的一手接過了盤子,輕笑著遞給那商販道:“兩碗熱面。”

“擎……擎王世子!”商販早便認出了人來,手接過盤子正在發抖。時非晚笑著坐下之時才後知後覺的忙道:“是,我……我這就去!”

“累不累?”岑隱見時非晚在旁坐了下來,伸手便將她耳側凌散的頭髮別至了耳後。

“還好,這是打的最輕鬆的戰。倒是出乎我所料。”時非晚回道。

“可不是,晚晚以為還像以前?”岑隱語氣竟莫名氣惱起來。

時非晚看著她,忽然笑了。一日沉重的心情也在此刻變得輕鬆愜意,深深呼了口氣,望著藍天道:“今日天氣真好!”

是的!原來真的不同了!

她白日裡一副如臨大敵,如遭天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