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方才耳朵聽到的一切,都非假。而此處是公堂,方才齊嶼為了自己而招供,就等於是昭告了所有人齊嶼與自己是同夥。所以,他昨日在公堂上的那番話就算不得公正了,反倒更像是策劃已久之後而有的一番言論。加上方才齊嶼幾乎將什麼都給招了——

青年簡直氣炸了!

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一拳朝著齊嶼揍了過去。

真齊嶼此時才緩緩清醒了過來。被揍了個一頭懵後,瞧見此處是什麼地方,又瞧見自己一個聖蓮宮同伴竟然出現在了此處,而且,手上還戴著拷鏈,一時間更懵了。而此時時雨命人將青年拉了開。未等二人有多少對話的時間,便已命人將青年先帶了下去。

齊嶼不知剛剛發生了何事,他只知道方才被帶去的青年是自己同夥。

只他腦子裡又覺一頭霧水:他此時出現在了公堂,他想是剛剛暈厥的時候被時非晚帶過來的。

可,郡主被假的齊管家陷害,他想方設法想進京,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出現引起人的注意讓人戳穿公堂上的乃是假齊嶼。

怎麼如今……時非晚反倒親自將他帶上了公堂?

這樣一來,有人見到了自己,那“假齊嶼”的事不就被戳穿了嗎?那郡主……

齊嶼沉思之際,時非晚已是看向了齊嶼,又道:“用假的齊管家自然是戰術。不過,就算你出現了,假齊管家的事被戳穿,可真相就是真相。你的主人一樣也洗不乾淨罪。因為,有人已經招供了!方才,你看見那個男人了?他是你們聖蓮宮的人,你主子身邊的。什麼身份無需我說想必你也瞭解。現在他落在了我手上,已將什麼都招了。你不說,此案也已真相大白。”

齊嶼一怔。

時非晚又道:“我說過,你是為了盯時聽雨,這麼離奇的事,若不是有人招供,你覺得我能夠知曉嗎?不用懷疑,方才那人的確就是招供人。他還說,時聽雨才是真正的美人棋,他說,你們郡主有……”

時非晚將剛剛阿風的那番敘述對著這位真齊嶼說了遍。聽起來,倒像是她剛剛從那位青年那裡聽到的供詞一樣。

時非晚心底頗為自信:此乃心理戰!齊嶼絕對想不到自己猜到了真相。只要這份猜測就是真相,那麼,齊嶼一定會覺得,她此時所言,真的是那位青年一一招供的。

所以,她一定會認定——

他真的有同夥落在了自己手裡,而且,招供了!

畢竟,方才他親眼見到了他的同夥!

而方才青年的反應,又已讓時非晚可以完全肯定:她之所猜,就是事實!

齊嶼此時的確在這麼想著:不管時非晚用假的齊管家陷害郡主的事戳沒戳穿,或是郡主或許根沒有被陷害到。此時,都已出現了一件棘手的事——

他們中有人,招供了一切!

就是不知……如此離奇的真相,會有人……相信嗎?

齊嶼暗思著,一時間很想見到天成郡主。

“齊嶼!”雲殊此時抓住了機會,將時非晚的話重複了番後,道:“你是受郡主授意,暗潛於建安伯府上十年,並與郡主同演了一出苦肉計陷害定北女侯。此乃是聖蓮宮教徒的招供。這些事,你可認?”

這些話自然不是方才那位青年的招供。雲殊此時明擺著用了些話術。百姓們一聽就知,心底一邊道著荒唐,卻一時間已不敢多議的只靜默傾聽了起來。

他們想知齊嶼面對公堂後的正式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