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家,並不知京都公堂之上的具體情形!他似乎對京都這件案子的局勢有著大誤解,真以為時非晚用一個假的齊管家便陷害到了郡主!

總而言之,這番對話並不符合任何一位百姓原本的猜想。如若此番對話中透露出的並非真相,就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時非晚與這位齊管家,都在演!

那麼,是在演嗎?

若齊管家跟時非晚真是一線的,可不就是很有可能在演麼?

“你家郡主入了獄,危在旦夕是一回事。本侯雖已不需要真相,不過今兒還偏偏就想知這真相。你當知本侯想聽什麼,你若真是條忠狗,便乖乖把什麼都招了,本侯可允你見天成最後一面!”時非晚此時不顧人群,仍在靜問著。

“你……”那齊管家聽到這立馬激動道:“你把郡主怎麼樣了!”

“自然是你知道的那樣!我用一個假的齊管家算計了她,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與你其實相識。加上茶宴之上她破綻百出,舊傷又已不辨痕跡。假的齊管家在公堂上當眾指認她乃是當初陷害我的兇手。如今,雲殊雲大人已經完成定奪,此案,罪魁禍首就是天成郡主!既已定奪,她自然就得長待牢獄了!

犯了這麼大的事,她現在,已在牢獄中等待著判決!管家想必早已瞭解過,負責我這件案子的欽差大人,當初乃是在我蘇老將軍的將軍府被舉薦給風衡先生的,而且,他還是我軍中舊友。

雲殊欠了我一個人情,毛遂自薦為欽差本就是為了本侯!你說這麼好的良機,他怎會不盡快將你家的郡主咬死?

更何況,此事本就是事實!我不過是用了卑劣的手段讓人相信了它是事實罷了!

還有,本侯如今正得盛寵!我想,郡主與本侯之間,萬歲爺不會心向你家那位主子的,想來,萬歲爺不會不給本侯跟世子爺這個面子,對天成,他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時非晚,你別恐嚇我!郡主手段可通天,我不信她會就這麼上你的當,我不信她會就此便……”

“你不信,那你急著入京做什麼?”時非晚立馬打斷道,面上冷笑不已。

此刻,此公堂對面的酒樓之上,沐熙也正圍觀著堂中的熱鬧。他人站在視窗,恰好能聽到堂內傳出來的對話。這會兒將胸一環,便感覺到被人拍了拍後肩:

“喂,你說老大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抓到了齊管家?”

此樓此雅間之中,這會兒擠了一屋子的人。拍沐熙的正是武浩。

昨兒個跟百姓動過手的那一批人也都在此。本是打算圍觀過此審過後,再去衙門自首認罪挨板子的。

“她這幾天封城了!”沐熙想起幾日前夜裡時非晚的封城交代,回道:“這女人真可怕!天成還以為阿石用假的齊管家是為了設計她,逼出她與齊管家相識的事實!其實阿石的真正目的壓根兒便不是那個,隨天成怎麼反擊都沒用,因為天成壓根兒便沒反擊在刀口上,可算完全弄錯了方向。

阿石拿假的齊管家出來走一圈,才不是為了讓人知曉天成與齊管家相識,那是幌子,她真正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抓這位真正的齊嶼!”

“封城?抓齊管家?”

“是呢!這些天,京都城任何百姓,都不允許出城。京都城內的訊息也就傳不到城外去。城門口出現的出城人,全是阿石自己的人。京都城外的風言,可不比京都城內。城外如今議論的,都還只是天成郡主原來與齊管家相識,而且齊管家招了所有還指認了郡主導致郡主入獄了的事!

你說,這真的齊管家若是聽到這些。豈不是立馬就能知有個假的齊管家冒充了他,使得天成郡主受到了指認嗎?

他就會以為,這個時候,只有他自己現身,才能告訴所有人,公堂上那個管家乃是假的!”

沐熙說到這隻見得一位姑娘躥了上來,正是齡齡,只聽得她立馬問道:“那晚晚怎知齊管家在城外?又怎篤定齊管家一定會現身?又怎知齊管家有那麼笨會自投羅網?”

“他也不是那麼笨。”沐熙立馬回道:“他不過是太忠罷了,害怕萬一他在城外聽到的那些傳聞是真當怎麼辦。所以,這不就想著只有他現現身讓人發現,才會戳破假齊管家指認郡主的事嗎?當然,他也只是想引起人注意讓人知道真正的齊管家並沒被抓,卻也沒想著真的自投羅網。

大體,起初是胸有成竹覺得憑他的身手絕對能夠安全混進京!定是未想到,城門入口,阿石連蒼蠅縫裡都派人盯上了!”

“那晚晚怎知齊嶼有那麼忠?定會為了這個萬一為郡主出現?”齡齡又重複問:“而且,她怎知齊管家是在城外?”

“此不過是一賭!不過,是極有把握的一賭罷了!齊管家有多忠,已不用外人言知,更無需去多偵察。

齊嶼可是我大楚最為頂尖的高手,我記得岑隱那廝也打不過!此番高手為了天成能夠在建安伯府隱匿十年,做了人家這麼多年的管家,還不能說明他有多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