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風點了點頭,竟是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木盒子來。盒子呈至雲殊跟前,雲殊開啟後發現是一杯子,正要去拿那杯子,卻是見時非晚忽然起了身阻住了。

“雲大人,且慢!”

雲殊手一頓。

時非晚又道:“滬大公子之意是,你沒見過我家阿風?”

“是!”

“那天夜裡,我讓徐凱約你進了玉家坊,阿風也在。當時,你就是在那裡答應替我們送信的。如此說來,你也沒去過玉衣坊咯?”

“自然是。”滬嘉一口咬定:“好笑,我從不去什麼玉衣坊!”

“嗯嗯,好!”時非晚點點頭,道:“抬上來。”

剛說完竟便見一張桌子以及一張椅子被抬了上來。桌子跟椅子之上都寫有一個“玉”字。百姓們瞥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玉家坊的桌椅。

時非晚一指桌上以及椅上一個極淺的指印,道:“我是不信滬公子。在滬公子與我的人見面之前,曾吩咐人在桌椅以及杯上灑了點塵粉,使得其上極易留下指印。滬公子說從未去過玉衣坊。那麼這些,又是誰留下來的?”

又看向雲殊,道:“大人小心拿那杯子,杯上亦有手指的指印!

雲殊派人去驗,果真見那玉衣坊的桌子跟椅子上都有手指印記。便連阿風呈上去的杯子,也是玉衣坊之物。

“大人現在可去比對下滬公子的手指,且看那印,跟他的指印貼不貼合?大人還可以去民訪,我可斷定,指印,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時非晚又道。

滬嘉臉色已是一變,手指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而此刻,雲殊已派人來取他的指印了。比對過後剛瞪向滬嘉,便聽得他道:“這能說明什麼?誰知道女侯從哪裡弄去了我的指印,刻意陷害於我!”

“哦?滬公子的手指頭還在你自己手上,這印,我如何去弄?還是滬公子覺得,你們家裡也有這種桌子跟椅子?本侯記得,玉衣坊的桌椅,都是特製,且其他地方不可仿製!你若是能舉出一家你能留下這指印,且又不是玉衣坊的地方,本侯便算我錯了!”

“你……你算計於我!”滬嘉臉色慘白。指印之類,平日去一個地方哪那麼容易留下。那桌椅以及杯子,都是動過手腳才易留下。

此說明時非晚一早就是防著他的。

徐凱的那些兄弟,時非晚用之,可未必全部信之!

“滬嘉,你還不從實招來!這玉衣坊的杯子之上,不僅有你的指印,裡邊還殘留著毒!”

“大人,就算我去過玉衣坊,那也不代表我見過什麼假齊管家,見過什麼徐凱!更不能說明我下了什麼毒啊!”滬嘉忙道。

“那你方才,又為何說你沒去過玉衣坊?”時非晚問道。

“我……我是沒去過!”

“實證就在,你到底去沒去過?”

“是!我是去過,那又如何?”

“既去過,若不心虛,方才為何說謊?”時非晚將話題繞了回來。

“我去過那麼多地方,誰記得清楚到底去過一些什麼地!許是我無意間去了那裡呢。”

“哦,剛好玉衣坊進了客人後,都有訪客名錄的。”時非晚道。

“上名錄!”雲殊便道。

“為防滬大公子又說名錄作假,本侯特意尋了一些那天在玉衣坊且還瞧見過滬公子的證人!”時非晚扭身往堂外一看,道:“邱淺,請證人上堂!”

人群中,邱淺竟也在。應了聲“是”後,不多會兒竟是見得不少小老百姓一個又一個的上了公堂。這些百姓數量不少,其中有玉衣坊的僕人,也有某日裡恰好去過玉衣坊還撞見過滬公子的百姓們。一人可以說是買通,可人多了,加上這些百姓們都是可在玉衣訪客名錄上查到的,案底乾淨,可信度實在是極高。

物證在,人證在,滬公子去過玉衣坊已算完全證實。

而且,連時間也可以確定:就是在茶宴前一日!

“這個時間,跟我底下這幾位出現的時間幾乎一樣。而滬公子留下指印的桌子跟椅子,上邊都標有其所在的雅間號。那雅間,恰是當日徐凱訂下來的,此,玉衣坊的訪客名錄上亦能查到。滬公子說去玉衣坊不是去尋我底下之人的,又為何去了他們所在的雅間呢?”

“這……定是那桌椅擺放錯了雅間!”

“哦?玉衣坊從不出這種差錯。而且,上邊的標號是雕刻的,不能後添標號。若是後製的桌椅,滬公子沒用過也不可能留下滬公子的指印!”

“誰知道呢,萬一就是放錯了桌椅,萬……”

“那滬公子且說,你那日去玉衣坊是去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