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此話一說,那些高喊著讓天成郡主別怕,要給他們打氣拉狗官下馬的百姓們,瞬間似被澆灌了一盆冷水似的。甚至也不管有沒有證據,便高聲嚷嚷了起來:

“齊與,你說實話啊!你別怕!”

“你被人堵了嘴嗎?”

“若沒有這事,天成郡主怎麼敢這般指控?這等言辭,若無真事,她怎能編得出?”

齊與這一答,可謂是引起了民憤。雲殊又幾番詢問過後,齊與都堅持著己說。他妻子確實在不久前死掉了,只他說的自己亡妻不過是落水而亡,與什麼閻呂並無關係。

“肅靜!”雲殊瞥了眼外頭吵鬧的人群,一拍案板,視線這才又瞥向了天成郡主,道:“郡主,此信之上,寫的是齊嶼哦?雖是諧音,但郡主這等心性,若你所言為真,大抵不會在見著一個連名字都沒寫對的信封之上,便前去赴約吧。除非……

郡主你在撒謊!你要見的,就是齊嶼,是這位建安伯府的齊管家!只不過被本官逮住,所以,便記起了府中曾有著與齊嶼同名的一位家僕,臨時拿他當起了擋箭牌罷了!”

剛剛所言,也是郡主你為了圓此一謊,妄議之言罷了!況且——

本官昨夜可看得一清二楚,郡主,你在見著建安伯府這位之後,喚了一聲齊嶼!”

“大人!”天成郡主卻立馬說道:“昨日天黑,我還未看清楚人罷了!我所言千真萬確!這麼大的事,我怎編得出來!”

“那你說,你昨天看到的是這個名字,就為這個名字赴約了?”

“是!”天成郡主眉頭一蹙,又道:“但他就叫齊嶼!與建安伯府齊管家同名!我們府上的名錄為何變成了齊與,我也不知。”言罷,不可置信的看著齊與,道:“你不是與共的與,為何要說謊!齊嶼,你不想給自己妻子報仇嗎?”

“我不知郡主在說什麼。”

“不是,你……”

“郡主!”雲殊卻打斷了郡主,又看向了那位建安伯府的“齊嶼”,問道:“你可認識她?”

齊嶼乃武林高手,此刻被人緊緊綁著這才沒辦法動彈。面向雲殊也不畏懼,只冷冷哼道:“不認識!”

“是嗎?那你為何去見郡主?而且,昨夜,你還向她行禮了!”雲殊笑了下,道:“再不說實話,本官閹了你!還有,半年前定北女侯一案,本官要你一五一十的全交待清楚!”

“雲……”

“你可想好了,如實道出,可減刑罰,否則……”

此話落,還沉浸在另一個齊與的回答裡沒能消怒的百姓們先是靜了靜,這才都又看向了齊嶼

接著,只聽得那齊嶼說道:“大半年前,是郡主跟我談了一筆交易,讓我劫走定北女侯,並製造了定北女侯刺殺了她的假象。但郡主並未受傷,傷是假,被刺殺也是假!”

“你說謊!天爺!”天成郡主聽之時一陣不可置信,立馬側過了頭去:“傷是假?傷怎麼可能作假,當初那麼多人替我診治過!我差點死了……”

”郡主!”雲殊再次打斷激動的郡主,只這會兒眼神卻是偏向了那個齊嶼——時非晚底下找來的人!只雲殊這會眼神裡隱過了一抹意外,又往那旁聽著的世子大爺瞥了一眼。

岑隱這時終於已不是一副犯困的姿勢,完全坐了起來。眼神亦跟雲殊一樣,看向了剛剛說這番話的易容齊嶼。只此刻眼神裡湧出的,卻並非笑意,而是殺氣!

“陷害!陷害!”

“荒誕!太荒誕了!”

“合謀陷害!”

堂外,百姓們聽到這話時已齊齊驚跳了起來。差點便要衝上公堂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