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晚依照這邊嫁娶新娘子的規矩被洗了好幾遍後,這才換上了一身喜袍被拉到了梳妝檯前。這時門被推了開,白氏走了進來。

“祖母。”

“丫頭,祖母給你梳頭。”白氏憐愛的看著時非晚,拿起梳子,依照早變選好的髮髻親自操起了刀。

不過新娘頭太複雜,秦嬤嬤雲嬤嬤吳姥都插上了手。流衣在一旁一邊看著一邊學著,相當專注。

“不愧是我親自出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新娘子了!”白氏放下梳子時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相當滿意的連連點頭。

時非晚剛汗著顏,便感覺一面紅紗掩了下來。

“師府別急,先等等,師公馬上就要來了。”

這一系列繁瑣操作下來,外邊的太陽竟早就高掛了起來。

“小丫頭不學好,哪知眼睛瞧見我急了。”時非晚哼。

婷婷笑,“大家的眼睛都瞧見了呢。”

時非晚臉唰地一紅。是!她是有些急,不過不是急著出嫁,是急著早些完了這些程式早些休息啊!

“哎!轎子來了,迎新娘子咯!”

不過倒也未等太久,時非晚便聽到了院外的鬧吵。二夫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忙道:“流衣,快,準備送新娘子了。”

流衣緊張的忙整了整衣服,牽著時非晚的手走了出去,踏出院子,又踏出建安伯府的園子,直至踏出建安伯府的門檻,時非晚才進入到了許多人的視野裡。

“新娘子出來咯!”

“侯爺出來了!”

不遠處想擠進來看熱鬧卻又被攔在兩側的看熱鬧的百姓們,雖說其中一部分連新娘子衣服也看不大清楚,卻還是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不知新娘子用了我的藥沒有?不知有沒有淡點疤。”一些大夫竟操心起了這事。

“你們瞧,世子爺臉紅了!”姑娘們的重點卻多數落在了岑隱身上。

此刻,伯府門前的街道上,停落的豔紅花轎之前,阿肝戴著一朵嬌豔的紅花,正興奮地轉悠著圈圈。岑隱一身紅衣,滿面通紅的正坐於阿肝之上,他此時想控住馬,只不知是馬兒今日格外調皮,還是他自己今兒個心神就不在人間,馭匹熟馬竟都時不時犯問題。

“上轎!”不過,圈圈可轉,新娘子卻還是得看。時非晚一出,岑隱一雙眼便幾乎黏在了她身上,立馬便說道。

那喜婆喜笑盈盈,心裡卻黑成了鍋炭:擦!知不知道規矩!她的吉祥話還沒說呢!上轎是他喊的嗎?這話明明應該輪到自己說啊!

“上轎!”於是,喜婆只得尷尬的也跟了一聲,等新娘子被迎上轎後,混著敲鑼打鼓的聲音尖聲唱起了吉祥花語。

“天吶!”

花轎一起,很快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便已完全不是那位新娘子與新郎官了,而成了那花轎之後的一箱箱嫁妝……

這可比擎王府下的聘禮還誇張!

不過,很快便有人瞧了出來,這其中很多本就來自於擎王府的聘禮,宮裡的那些賞賜自然也都是要備上的。可除了這些,竟是還有另外一大批數不清的箱子……百姓們不知道來處,但建安伯府的人卻知,那些有一部分是時滿墨備的,還有一部分,那是鎮威將軍府的!

“聽說鎮威將軍府幾乎搬空了將軍府給定北女侯做嫁妝呢!”有知情而且看到了過程的百姓們解釋了起來。

“難怪定北侯老往將軍府跑。”

“不過,時家給備的嫁妝倒也不少。”

“不過,一品女侯下嫁,這排場倒也撐得起。”

百姓們這會兒還發現,那一個個扛著聘禮箱的,丫……竟也不是普通的護衛,好幾個他們似乎都見過呢!楚北軍!那個什麼勇武將軍一個人一肩膀一擔呢!

“不過,凶神惡煞的,怎地沒個喜面。”

“說你呢,沒個喜面!”那百姓的議論竟是立馬便被那些楚北軍聽到了,畢天高瞪了一眼抬著擔子的沈凡,一臉嫌棄的道:“給老大笑起來,今兒個誰笑不出的,都不許喝老大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