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戰後(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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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陣暈眩,視野裡一片模糊,實是有些撐不住了,身子竟是忽然間已坐不穩馬背,亦猛地往馬下墜了去……
“元……元帥……”
楚兵們齊驚。
只親兵武浩正要去接下時非晚時,卻是已見得她被一個自天而降的身影猛地攬入了懷裡。
“晚晚。”
時非晚耳內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呼喚。
時非晚咧開唇,忽然眨了眨眼抬起了頭來。視野朦朧,可她卻覺自己很清晰的看清了她想見的那人的每一筆輪廓。
“我們可以回家了,我就知……你會來接我回家的。”
時非晚笑得明媚又燦爛。她忽然猛地攬住了抱著她的那人,臉頰也埋進了那人的脖子裡。
她知那就是岑隱!只可能是他!也只能是他!
此動作似在親暱,可唯有那抱著她的那人感覺到面板上迎來了點點溼,熱與滾燙……
一將功成萬骨枯!
功成,榮耀加身!然而,功成之後,心口上其實也已是傷痕累累,百孔千瘡!
此為戰傷!
既有身傷,其實,更有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心傷……
時非晚如此,這軍中的許多兒郎,同樣如此。
“軍醫!軍醫!”
沒有聽到太多其他的回應,時非晚只聽到了雷鳴般的心跳聲以及一聲急切的低吼,接著,她笑著,便閉上了雙眼。耳側,已失了萬物聲……
……
時非晚再睜眼時,首先感覺到的便是口腔裡一陣苦,帶著藥香的苦。她蹙著眉,眨了眨眼,便又對上了一片紫色的輕紗,那是床帳色。再側眸,卻是不見任何人,只一眼觀之,此並非軍中營帳,而是一處乾淨的房間。
“岑……”時非晚撓了撓暈眩的腦袋,記起了一些什麼,立馬便要喊什麼。只出聲時卻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恢復女兒身開始,她便再沒有服藥弄啞自己的嗓子了。此時嗓啞大抵是咽喉發言所致。
全身好難受……
時非晚低著嗓喊了聲,便見得門撕拉一聲被打了開。一瞅,乃是流衣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姑娘。”
流衣手中端著一碗藥,奔至床前激動的道:“姑娘醒了!姑娘!你可感覺哪兒不適?”
“哪兒都挺不適。”時非晚咳了聲,道。
只說是這麼說,身子卻還是強撐著想要坐起。
流衣立馬扶了扶她,便聽得時非晚問道:“外邊如何了?”
流衣雙眼發紅道:“姑娘,你還顧什麼外邊!你可知你差點就沒了!若不是我師傅過了來,你哪還能留住這條命。你昏睡了整整七天了!那天我我差點以為你會……”
丫頭擦著眼淚,身子顫抖,神情說不出的後怕。
“有那麼嚴重?”時非晚揚眉。
她是感覺到自己傷很重。可許是對痛覺免疫力太強,那會兒是真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嚴重。
“能不嚴重嗎?內傷外傷還有骨傷,又失血過多,身體又因受寒有些發虛,若不是各種奇藥護著,你……你哪還能見著我。”丫頭拿著時非晚的袖子擦著淚,卻是瞅得時非晚的神情時立馬說道:“姑娘你便別擔心了。世子爺都來了,楚北的事兒他還能處理不好?”
丫鬟提起岑隱,語氣裡竟藏著一抹怨。
時非晚直接繞開岑隱,道:“我哪是問他。我是問戰事如何了。”
“姑娘,咱現在在洛州城。本應快速前往濟州與漠州軍會軍的,但姑娘傷重至此,不便奔波,世子爺便讓咱多在洛州城停了幾日。”
“漠州軍?”時非晚眨閃了下眼,道:“濟州城可是來了真的新戰報?我瞧瞧。”
“就知姑娘惦記著這事。”流衣便道:“姑娘且放心。姑娘戰前說給大家聽的戰報是假,可有一言,與姑娘昏睡後咱收到的真的新戰報一模一樣。就是蘇老將軍向姑娘傳了一句話:漠州軍不會拖後腿!漠州軍也從未拖過後腿!”
時非晚聞此心口一動,問道:“那便是馬疫之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