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九萬人馬,可有一些已帶了不少傷殘。況且呼延炅排兵佈陣方面乃是一個天才。正面迎他,在沒有太多其他戰術可施的情況下,沐熙覺得,只論事實,他們的把握確實不大。

不過……

“我們躲不了。”時非晚道:“遲早要戰的。所以,他若主動襲擊,我們戰。但要如何戰,沐熙,我記得……你也很懂兵陣。”

沐熙一怔,未想時非晚會忽然提到了自己身上,道:“我會,但……”

“你不是會,你很會。”時非晚眼神肯定的道。

沐熙當初能那麼快升為泰城副將,如今她又直接選擇了他為八將之一,時非晚覺得那泰城守將當初絕不是單單隻因為沐熙身後的貴族背景。反正於她自己……也絕對不是看中了沐熙的身份以及他與自己的交情。

他的性格極適合領軍,軍中幾乎少有人不服他或是不喜他的,故他適合站在上位。

同時,他其實有才!武國公府是什麼地方?那本就是憑著武力起家的。不是家族從武,家有無數戰功,沐家也不會成為世襲的武國公府。

沐熙乃是武國公府的寵兒,習武以及兵陣還有一些兵書乃是武國公府公子們的必修課。

沐熙當然自幼有學,自小耳濡目染的也多,況且他人也機靈,時非晚觀察過他,兵陣方面,沐熙絕對也是一個可馭之的能手。

“你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讓我……”沐熙猜出了時非晚的用意,一訝。

“有何不可?我要你編排出一支對抗呼延炅的新兵陣,我與你一起。”時非晚說,神情瞧著是嚴肅的。

沐熙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是呼延炅,況且軍中懂兵陣經驗又老厚的不少,我……”

“是,軍中確有不少懂兵陣的老將。可他們的兵陣帶著他們過往佈陣的痕跡。呼延炅既為北戎主帥,定了解我們楚北每一位老將,包括為人,也包括馭兵思維,包括兵陣的運用。老將的兵陣,再怎麼變幻,也難以從他們固有的思維中跳躍出來,容易讓蠻兵尋著過往的痕跡,易破解。”

時非晚鄭重道:“所以,我需要新人。他完全不知的新人。況且,沐熙,我沒覺得你比那些老將差。”

沐熙胸膛忽然砰砰砰的鼓動,一時完全陷入了沉默裡。

是!他很懂兵陣,此乃是他自幼學過的。在武國功夫,公子們從小下的棋都是軍棋。

若是尋常將領,他有自信與之對弈。

但是那是呼延炅!那是呼延炅!他……

“你過往不是還想跟岑隱槍我麼?你若連呼延炅都鬥不過,哪來的自信與岑隱爭之。岑隱既可,你為何不可?”時非晚竟還用上了自己,然後,直接下了軍令,道:“此事已定,此任交與你。你可與我相議此事,但不得尋求老將相助。因為我過後,會說此新陣乃是擎王世子派人給我送過來教給我的。”

沐熙聽到她後半段時抬了下眼,時非晚又道:“沐熙,我信你的術,故,允你大膽用兵。但,眾軍不信,眾軍甚至畏懼呼延炅。故,我只得用上岑隱的名。不管新陣出來是什麼樣子,他們只要聽說乃是世子爺給的錦囊妙計,便一定會自信。所以,此事我不想洩露,故,不得尋求老將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