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州守戰,時非晚也在現場。呼延炅本應該能遇到的。但楚軍人數那麼多,時非晚當時穿的不是帥服隱沒在大眾裡,他便沒有過多的注意到。

“元帥,他的槍法有問題嗎?”將領們沒看出多少奇怪的。

招式實在是太過臨散。一輪輪武槍表演之後,呼延炅眼底的疑雲仍舊還在。只那手卻是已經不耐煩的朝人招了招,將人全趕了下去。

就當眾人驚疑之時,呼延炅喚來一個兵仔,道:“你去給大楚那位太后娘娘傳個信,便說,北戎元帥是個女人!”

呼延炅此話一說,那兵仔還沒回過神來,眾將便已全部尖叫了起來。

“啥?”一時間,所有人都似覺出現了幻聽。

然而,卻是聽聞呼延炅又補了一句:“大楚元帥不僅是個女人,還是他們所熟知的罪人:時非晚!”

呼延炅的語氣不輕不重,手指輕輕敲動著桌面,嘴角噙著一抹比地獄閻羅還陰冷弒邪的淡笑,眼神裡卻隱動著一抹悲意!

是的!

他一直這麼懷疑了!

天虞溝慧安縣主與石狗子合作著給北戎軍下套之後,他便懷疑上了!

當然,因為金州城又出現了一個頂著慧安縣主之名的女人一直跟在岑隱身邊,這層疑到底還是沒能確定下來,且被打消了幾分。

至如今——

其實,他仍舊也只是疑罷了!

一遍遍看那石狗子的資料,他愈看愈思愈覺得可疑。

但沒有證據明確最後的答案。不過,呼延炅想——他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自己找出確定的答案!

此言傳揚出去,若是那石狗子不是時非晚,於他們北戎人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可那石狗子若是時非晚……哼!如今大楚太后也要親臨楚北,他就不信大楚太后能讓時非晚穩握楚北主帥之權!

石狗子,你是不是時非晚,本帥直接傳揚此訊息,試試便成!

若你是,儘管……他會將她推入死境,他也不能悔之!

大楚女子從軍乃是死罪,若石狗子真是時非晚,呼延炅這一決定等於是直接將時非晚往地獄推去。

他眼中此一抹悲涼之意源自於此。

不過——他是北戎的主帥!

於那人……

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惋惜,不是不憐惜,不是不……嚮往!

然而,那又怎樣?

他是北戎主帥啊!

兒女私情比之家國大事,又算得了什麼?